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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師長 傳承祖師 宗喀巴大師

至尊三界法王宗喀巴大師的歷史

  在濁世雪山叢中,佛教興盛的西藏地方,等同那悲、智、力三者無與比倫的「怙主三尊」(觀音、文殊、金剛手),弘揚圓滿佛教,如同釋迦王佛再來的至尊法王宗喀巴大師,從過去無量劫中發菩提心,恭敬承事無量諸佛,圓滿二種資糧,具足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等佛之一切事業功德。

  而於無邊剎土中,隨眾生的身心習性,對應現佛身可以度脫的眾生,他勤奮無懈做這樣事業時,觀察到在此娑婆世界,以轉釋迦能仁所轉的「攝三藏及四密續之顯密法輪為無上殊勝,在雪域西藏弘揚開顯佛的顯密圓滿教義,他是乘願而來的一位大師。

  如何知道至尊宗喀巴大師是為弘揚佛的顯密圓滿教義,乘願而來的大師呢?從合於證量的佛經記別中而知道。《佛說誡王經》(即佛說勝軍王所問經)〈分清濁品〉中,佛對阿難說:「阿難!現供如來晶珠童,將於未來濁世中,出有名為慧賢者,能弘如來聖教法。並於具『枳』地界上,建立寺名為具善,攝受侍眷數眾多,常住建立十法行,柱有葉紋佛殿中,供有如來二像前,敬獻佛冠並諸供,如佛經義所演說,悅耳妙音以祈禱。由彼佛前誠啟請,教法增住一千年,繼此圓寂往生後,將於東方稀有剎,成佛名號獅子吼,對彼敬信生彼剎,彼之剎土最殊勝。」上述經文,清楚地記別至尊宗喀巴大師的事業行傳。

  宗喀巴大師往昔在釋迦王佛住世時,生為婆羅門子,由勝解智菩薩引至金剛座謁見佛世尊,供上清淨白晶珠鬘一串,發菩提心並發願,佛涅槃後,佛教將趨衰頹時,願在北方雪域西藏弘揚開顯如來聖教,特別是願契佛旨大弘佛教心要──甚深中觀正見。

  宗喀巴大師在枳庫與吉學交界處建寺名叫甘丹(具善),後來的法嗣,也都稱作格魯巴(善律派),大師的名號是「慧賢名稱」。

  宗喀巴大師出現在雪域西藏,到了他應度眾生的時候,隨有至尊觀世音及秘密主等很多大菩薩從十方剎土化身,前來作弘揚教法的助伴,侍眷不是以權力、財用攝受而來的,一時間西從那爛陀,東至大海,宗喀巴大師的侍徒,能住持圓滿佛教的大善知識遍滿於其間,他們所作的善法事業也是遍於此間大地,為上、中、下諸類的人們所共睹,證實佛世尊所記別。

  宗喀巴大師將在未來世於「稀有剎」中成佛,號「獅子吼」,對宗喀巴大師生起淨信的人們,將來也都往生稀有剎中。經中的記別頌說:「佛前虔誠而啟請,聖教增住一千年,繼此圓寂往生後,將於東方稀有剎,成佛名號獅子吼,對彼敬信生彼剎,彼之剎土最殊勝。」

《無垢天女請問經》中說:「北方雪山叢中地,具善處所地區中,正法將獲大弘昌。」將宗喀巴大師將在哪裡建寺,清楚指示出來。

  又《楞伽經》中的記別:「薄伽梵佛世尊前,無熱惱龍王供佛一白螺,佛以白螺給大目犍連而吩咐說:汝以此螺藏阻礙山中,未來世將有比丘名具蓮性從祕藏中取出此螺,以作集會僧眾之螺。猴人處所將作此秘藏螺主。」後來宗喀巴大師果然從所謂阻礙山,即嘎敦的北面卓山大谷,取出此秘藏白螺,作為拉薩大願供會中集會僧眾之螺。

  繼後,大師將此螺賜與妙音法王(係宗喀巴大師弟子)亦將成辦哲蚌大寺的緣起。後來果如願興立哲蚌,直到現在哲蚌大寺仍然廣弘顯密聖教,常住眾多僧伽,秘藏的白螺也仍在寺中,而為眾目所共賭。至尊文殊菩薩以《幻變法函》賜與宗喀巴大師時,也清楚地說出這一秘藏白螺的史事。

  至尊宗喀巴本身的記別,如《文殊根本教王經》說:「世間我(佛)涅槃,地上成空虛,汝(指文殊)現異生身,行諸佛所行,彼時雪山中,有極喜蘭若。」記別佛涅槃後,將由文殊化現凡俗童相,作廣大饒益眾生事業,特別明示在北方雪域具喜寺中作佛事業,並記別其名諱為「慧賢名稱」。

  

  至尊文殊菩薩對大成就者絳伯嘉措(吉祥海)所作的記別說:「往昔無數劫前,有佛名帝釋頂髻王如來,為如海徒眾傳最勝乘──金剛乘法輪。爾時,宗喀巴大師為文殊菩薩長子,具足明咒、辯才、神通、禪定、現證二諦智慧等不可思議諸功德。」至尊文殊菩薩與徒眾前來帝釋頂髻王如來轉金剛乘法輪會中時,薄伽梵帝釋頂髻王如來發出妙梵音言:「諸菩薩能於無量數不淨世界中,不顧身命弘揚密法甚深中觀道之金剛乘妙道,此為諸佛子廣大行海中最殊勝行。」

  當如來發出如是獅子吼音時,宗喀巴大師發起大無畏心力,從徒眾海會中而起發出勇猛聲音而白言:「我願從此時起,不顧身命,於無量數不淨世界中,弘揚密續甚深中觀道之金剛乘妙道。」在帝釋頂髻王如來與十方諸佛菩薩作證前發出這樣的誓言,帝釋頂髻王如來與十方一切諸佛齊聲讚說:「善哉!汝為大勇猛菩薩。」從此宗喀巴大師為大勇猛菩薩的名稱,遍揚於一切諸佛剎土。

  帝釋頂髻王如來具足歡顏為菩薩授記說:「如汝所發誓願,從此時起,汝將於無量數不淨世界中,弘揚顯密正法,最後於稀有莊嚴剎土中,成佛號獅子吼如來。」

  很多顯密經論中明顯記別出宗喀巴大師出生的時間、降生處所,所建寺廟、他的名諱和事業,如《般若八千頌》記別說:「般若波羅密多甚深教義,於佛涅槃後,將弘於印度南方,繼後將弘於印度北方雪域。」所謂「將弘於印度南方」是說佛滅度後約四百年,有聖者龍樹出現於世,彼大弘般若波羅密多甚深中觀正見,而聖者龍樹即是宗喀巴大師,過去很多大德都說宗喀巴大師與聖龍樹為一心續無有分別。

  至於「將弘於北方」,是啟問佛世尊這樣的甚深般若教義,到末法時間將於北方如何弘揚。當知北方雪山叢中──西藏能持與閱讀甚深般若、開示般若的,是往昔久遠劫中修菩薩道,圓滿二種資糧,為度化有情乘願而降世的一位大菩薩。以此應知是曾在佛前發大心立下誓言,願廣大弘揚甚深般若的宗喀巴大師的記別。

  公元一三五六年(元順帝至正十六年),宗喀巴大師降生在垛康下區的地方叫「東宗喀」,冬季,他的父親在夢中見一大德身穿很多花鬘嚴飾的法衣,背負著經卷,大德說:「我是從中國五台山而來,向你借一宿處。」說後即向家中供佛經堂內而去。大師的母親在夢中見一開滿各種香花的平原中,從東方來一白淨童子手持淨瓶,從西方來一紅色童女右手持孔雀尾翎,左手持一大鏡,男女二童作商洽後,童男指所有女人問道:「這位可以嗎?這位可以嗎?」童女對於其他女人都一一說出她們有一種過失。當童男指著大師之母問道:「這位可以嗎?」這時童女微笑而答道:「可以。」繼而口誦沐佛偈頌而為其沐浴。大師母親醒來後,生起身體輕快內心安樂等很多瑞相。

  從那時起鄰舍和眾鄉人也在夢中見有很多僧伽從藏中迎來釋迦世尊像等稀有徵相,還發現在一時間中,日、月、星三光齊現,常時天雨花朵妙香四溢,空中發出樂音,大地震動等,鄉中的人們全都看見。

  正月初十日晚上,大師母親在夢中見無量不可思議僧伽手持傘蓋、幢幡、大鼓等無數供具,說是迎接觀音菩薩,大師的母親在對面雲端中見一金身高大如山宣說法音,從空漸降金身隨著漸小入於母親身中,所有圍繞侍眷及迎接菩薩諸人也都入於母親身中。

  大師父親在夢中見柳葉宮金剛手菩薩,擲出一支火焰金質金剛杵,入於大師母親身中。公元一三五七年十月二十五日宗喀巴大師在許多瑞相示現中平安誕生。宗喀巴大師的德相,頂圓如傘蓋、天庭飽滿、眉目清秀、鼻正豐隆、耳肉長垂、肢節平舒、腹部圓大、諸根明利、肌膚白如君陀花色,舌如蓮瓣柔滑而長,唇紅如蘋果等妙相,美妙莊嚴。

  宗喀巴大師的父母也不平凡,大師的父親秉智勇堅毅的性情,富有好施種姓高貴,他是富裕的世族人家,然而並不驕慢。他是一位修文殊菩薩菩薩的瑜伽者,平素常誦《文殊真實名稱經》。大師的母親容貌美嚴心誠無欺,尤其悲憫貧窮無依等人,確是一位堪作佛母者。

  宗喀巴大師誕生後的第二天,當地村有一位修能怖金剛獲得成就的大德叫卻杰.頓珠仁欽,運用神通得知此一喜事,準備了甘露丸和合的食物與及護身的金剛結,與一軸有加持的能怖金剛畫像,派遣一位戒行清淨的侍徒攜帶上物送給聖童,並向大師的父親慶賀。大師父親問大德是怎樣得知的?大德說:「我在夢中得見本尊能怖金剛,當下祈禱願能常時得見本尊容顏,本尊示說:『明年此時,我將來到這裡村前,你當安住等到那時。』我為了觀察這是什麼因緣,因此入定細觀,知道本尊化身即是你剛生的聖童。」

  宗喀巴大師從母胎初生下時,剪斷臍帶滴下的鮮血入土後長出了一株白栴檀樹,後來樹枝繁茂,每一葉上都長有獅子吼如來像,後來達賴喇嘛索朗嘉措來到檀香樹前,供盛大供養,他很意樂在姑繃地方新建一座能宣說和修學宗喀巴大師顯密圓滿教義的寺院,於是依照他的吩咐建立起了塔爾寺。

  宗喀巴聖童雖是出現在濁世中,卻如出生在污泥的蓮花,不為污泥所染,天性中自能防護一切罪行,他對大眾說話和雅,沒有瞋心與怒氣,常以助人為樂,對來乞求者從不吝嗇,對無依無救怙的人們特別慈悲憐憫,他的智慧深淺難量,很自然知道尋求正法,做種種廣大菩薩行。三歲時,迦瑪巴法王若比多杰給他受優婆塞戒,大師的父親這一年迎請法王頓珠仁欽來家的時候,法王請求將三歲孩童給他,大師父母歡喜地應允,宗喀巴大師將滿七歲的時候,才去到法王頓珠仁欽的座前。

  法王頓珠仁欽成熟地令他進入金剛乘法門,宗喀巴大師得灌頂後還沒有出家之前,雖是年僅七齡,但是他已經將勝樂、喜金剛、普明、閻曼德迦等很多儀軌牢記在心,多次專修閻曼德迦及勝樂法門,對枳布巴師傳勝樂自入法也專修了不少次數,其他本尊瑜伽及念誦次第也同時修行。

  宗喀巴大師於每晚夢中,都見著薄伽梵二臂金剛手的威德身像,特別是阿底峽尊者常來夢中示現,後來宗喀巴大師到藏時,見著阿底峽尊者的造像說:「我過去在夢中所見的像與此像是一樣的。」顯示喀巴大師將成為受持阿底峽尊者為振興佛教來藏開示的顯密圓滿道次第,持此法幢諸大德中翹楚的前兆。

  大師滿七歲即從俗家出家,頓珠仁欽為作親教師,善知識須魯絳秋為阿闍黎,他為宗喀巴大師傳授沙彌戒,取名洛桑扎巴(慧賢名稱吉祥)。法王頓珠仁欽早知宗喀巴大師將成為法王,從宗喀巴大師孩童時代,自己作為養護的主人,成就他進入金剛乘法門,並鼓勵前往衛藏各地求學深造,對宗喀巴大師有無比的恩德。

  繼後,宗喀巴大師想到身為出家眾應作二事,讀誦聞思及斷惑修定,根本是由聞思解釋佛意的大車軌諸大經論,進而生起一切經論教義皆是教授而精勤修習。十六歲時候,得到法王頓珠仁欽的鼓勵,自己也生起極大的興趣,準備前往過去曾受一切法王、譯師、班智達諸大德們的慈恩教化,令佛圓滿正法得到弘揚光大的地區──衛藏方面去。法王頓珠仁欽特別詳細對宗喀巴大師叮嚀,到衛藏方面應當如何去作聞、思、修學。

  為了使宗喀巴大師容易牢記他的教言,法王頓珠仁欽特別將教誨寫成頌句:「攝廣中略大般若,而成《現觀莊嚴論》,汝當勤奮先學習。精研此論善巧已,於他經教漸貫通,知已心中勿忘失,進而學習諸菩薩,道及廣行等建立,《經莊嚴論》能示此,善巧諸支均應學。開示生死與涅槃,總別諸相所依法,是即︽辨法法性論︾。遠離無際中觀道,為示此道彼經論,《辨中邊論》應修學。心中清淨之法性,一切眾生皆本有,此性是為如來藏,示此義有《寶性論》,總學慈氏五部論。能作善巧所披鎧,廣頌是為《釋量論》,《量決定論》為中本,略義《正理一滴論》,此為本身三部論。《因論》、《一滴品類論》,與及《成他相續論》,說此猶如諸餘支。如是從彼法稱師,所出因明七部論,能於贍洲揚聖教,著稱猶如日月光。以後應學下諸論。」

  又教誨說:「汝多生的本尊為能怖金剛;防護災難應依金剛手等;生起智慧當依文殊菩薩五字明;延壽當依無量壽;成就順緣當依多聞天子;消滅違緣成就順緣應依智慧怙主六臂明王及當金卻嘉(具誓法王)。」

  宗喀巴大師對師頂禮祈求加持後起身赴藏。大師到達止貢山林晉謁止貢法王,在法王座前聽受了《大乘發心儀軌》及《大印五法》等很多深法,在伴友的勸動下學習醫學諸論,並練習醫療上的一切手續,成為善巧精熟的醫學者。後來大師在病中時,延請醫生十七、八人會診,但關於對何病應用何種藥及怎樣配藥,調和藥性寒熱等問題,醫生還是請問大師作主,醫生們都說:「現在藏中一切著名善巧的醫士中,也沒有能如宗喀巴大師那樣善巧的。」

  宗喀巴大師在學醫處住不久,前往德哇巾大寺(極樂寺)聽受經論,大師好好地學習般若波羅密多教授《現觀莊嚴論》根本頌及釋論,僅用十八天的工夫就將所有論文完全熟悉,再聽受絳嘉所著釋論,也將所有文義熟悉,不經久時就將般若波羅蜜多所有文義學得極其善巧,教師及同學們對他這種難量的慧力,莫不生起極為稀有之心。

  事實上宗喀巴大師在家鄉安多地區時,曾將《大乘經莊嚴論》學熟在心,並為他人講說,由於極樂寺大善知識絳仁對於慈氏諸論極其善巧,加上大師很好地聽受慈氏諸論,而得到體會。大師住寺約兩年,將《般若波羅蜜多現觀莊嚴論》學得極其善巧,那時年滿十九歲,到桑樸寺及極樂寺等處遊各學院辯論場,才智及法語圓滿的美名從此遠揚。

  大師打算去後藏,到達仁蚌山區去到夏隴,叩謁布頓仁波切法脈的住持大堪布譯師仁清朗嘉(寶勝),聽受了《勝樂十三尊灌頂》;後來前往薩迦大寺,依《現觀莊嚴論》立宗;此後到覺摩隆在法王卻勒朗嘉座前聽受《六支加行》(時輪)等法,又前往吉窩特寺在大堪布前聽受《噶當派道次第》法傳。

  夏季法會時,大師後來到哲清寺,在講經大師恭嘎伯瓦座前聽受《現觀莊嚴論》一遍,恭嘎伯瓦內慧極明分辨銳利,解說諸義盡善盡美,使聞法眾生合機動聽,這種大善巧的態度令大師極生歡喜,於是又請講《俱舍論》,恭嘎伯瓦大師介紹大師去找他的弟子仁達瓦,是個具慧者,也極善巧《俱舍》,經恭嘎伯瓦大師介紹,仁達瓦由薩迦來到哲清,講法配合全註要義,使學人都能領會於心中,以此大師對仁達瓦生起淨信。仁達瓦所講一切教義,大師只須一次就都能悟文義,並將經論中一切難義要處向仁達瓦大師啟問,仁達瓦大師心極歡悅說:「為你作指授,須得謹慎不能疏忽大意。」

  由於宗喀巴大師最初是從仁達瓦大師前獲得開闡佛經了義與不了義的大車軌──《中論》及《因明》智理門徑,因此他以仁達瓦大師作為他無與比倫的主要上師。

  某年冬季法會,宗喀巴大師駐錫極樂寺,得到善巧四部難論、精通《毘奈耶》、《俱舍》的大德洛色(慧明)允許講說的說軌後,在他座前聽受《毘奈耶根本經頌》及釋論一切支分,大師聽講之後,每天不斷地還要閱讀《毘奈耶根本廣釋》十七頁熟記於心中,在這些時間裡宗喀巴大師還得上殿,當僧眾誦《般若經》時,大師內心住於一切法無實有自性之義的定境中,僧眾誦經行法也沒有驚動大師定力,他心中遮止一切分別行相,一心專注於明了、性空、無執中,上殿從頭到尾行法完畢,任運安住在定中。

  大師誦持《毘奈耶廣釋》約有四十餘卷的時候,上身生起劇烈疼痛,但是大師如常啼菩薩為尋求《般若》不顧生命那樣努力,仍然同一些弟子去到後藏,在勒寧住下過冬,求學大眾請求大師講《集論》,大師對於《集論》原本沒有專門閱讀研究,但略一閱讀,心中頓時略達論義。大師去到薩迦時,仁達瓦大師正在薩迦聽講《道果集》,師徒相會後,大師在仁達瓦座前住了約十一個月之久,仁達瓦大師聽受《道果集》時復為宗喀巴大師詳講說《集論》一遍。此外大師復以聽受研究《釋量論》為主,兼聽講《入中論》,及聽受《毘奈耶》等論著的誦授傳承。師徒兩人隨後前往拉堆北區的昂仁寺度過春夏,仁達瓦大師著作《集論廣釋》,全部著完後復講授予宗喀巴大師。

  大師為了領取故鄉寄來的東西,從昂仁回前藏,因友伴和弟子等勸請,大師的母親也來信勸勉,曾經一度生起回鄉的念頭,也就到捫卓拉隴地方學習一些誦修行法,並暫停著作,繼後想到何必這樣做呢?遂生起決定不回故鄉,深生厭離世間愛樂的心。世間八風對於宗喀巴大師來說是不待用力,任何怎樣的恭敬供養、讚譽承事,他對一切有為法生起無常的想法,對一切無怙眾生生起救度的悲心,及生起承事諸佛菩薩的信心,這些心念猶如雙方競賽,善念每得勝利生起,世間輪迴的因素沒有生起的餘地,這是大師此生與生俱來的功德,不是此生修對治而新生起來的。

  宗喀巴大師自己也說:「當他人對我供設寶座作禮敬承事等的時候,我不須用功想念就能立時任運地內心猛利生起這一切都是無常、不可保信、如同虛偽欺誑的認識。」

  秋季,宗喀巴大師在瑪卓拉隆喇嘛索朗扎巴(福稱)座前聽受很多經論承傳,中間有段時間閉關專修,並閱讀《釋量論正理藏》,細閱到第二品「開示道之建立」的時候,大師對於法稱論師的著述和理路,生起難以壓制的猛利信心,每閱讀《釋量論》都是信念猛起,毛髮顫豎,感而下淚難以制止,據說大師此後常時每一次閱讀都油然生起這樣的信念,冬季法會救助席在極樂寺。

  第二年春季未到之前,大師打算往遊辯場。參閱ㄧ些經論書卷後前往後藏,去到納塘。

那時譯師敦桑巴(義賢)著有《釋量論釋》,命大師聽受,大師聽受後在納塘寺夏季法會時,立《釋量》、《集論》、《俱舍》、《律經根本》等四部之宗。

  秋季法會時,在「唉寺」聽譯師朗喀桑波講授《詩鏡》(詩詞作法),主要仍是在仁達瓦大師座前,聽受《中觀》、《釋量》、《俱舍》、《集論》等,他認為再在仁達瓦師前重聽一遍般若及戒律有殊勝因緣,因此請求仁達瓦師重講聽受一遍。大師已聽受過《入中論》詳解,但對於其他中觀諸論的講釋尚未聽得,也就在具有中觀傳承的納塘堪布袞噶絳稱(慶喜幢)座前聽受中觀諸論傳承一遍,大師又在極樂寺喇嘛絳仁巴(文殊寶)前聽受中觀讀誦傳承一遍。總之,當時宗喀巴師徒請求能傳授誦讀中觀諸論的上師很難,尋求能講說中觀諸論的上師更不待說了。

  此後宗喀巴大師與仁達瓦師徒來到薩迦,大師在薩迦寺依上述四部難論立宗,那時大師可立十多部難論之宗,但當時各辯場都還沒有興立其他諸論之宗。

  當時所有前後藏各大辯場中,能受持三藏的善知識猶如大海,他們對宗喀巴大師的身語意清淨業行,從內心生起敬信,異口同聲地說:「宗喀巴大師無疑是從往昔已修道究竟的一位大德,為度有情而降生此土,這樣的怙主大師,我們得到依止外,再找不出較此殊勝的大師。」都禮敬在宗喀巴大師的足下,努力如師教奉行。宗喀巴大師去到各大辯場時,常有能持三藏之法師們對他生起猛利信心,聽受所說法語後虔誠祈禱,請求大師允許收作弟子的人很多。

  大師後來去到雅隴,請求喀什班智達釋迦西壩枳堪布的法傳──措欽波寺堪布楚稱仁清為他作親教師,措巴吉正寺的堪布協饒貢波(慧依)作羯磨阿闍黎,吉正寺的維那師棟準索朗多傑作他的屏教阿闍黎,兩寺的持律比丘作為證戒的僧眾,正受比丘具足戒律。

  此後大師拜謁京俄.扎巴絳秋(義為名稱菩提)大師座前,供上自著嘉言為禮,並請問法義,聽受《道果》、《那若六法》引起京俄大師對宗喀巴生起猛利的敬信,感而落淚。大師又從帕謨住巴大師、法王季敦貢波(世間怙主)二師的著述,及從妥扎瑪爾巴傳密勒日巴所有的教授,依這些教授修行生起功力。

  大師來到溫地區的格汝寺法會,為很多住持三藏法師講授《現觀莊嚴論》、《釋量》、《中觀》等不少法門。繼往駐錫察寺中,細閱經、論二藏,對於一切經義,心中生起無量觀察智慧,同時也著作《現觀莊嚴論釋大疏》,即《善說金鬘論》。那時,有善於記持經文的嶺沖默、絳伯扎喜、釋迦珠三師與宗喀巴大師試作記持能力大小的測量,從晨起,到陽光剛曬到察寺主殿寶頂,大師能清楚地記持過去沒有閱讀過的經論法典,約一箭長九行大板的篇幅四頁,嶺沖默能記持兩頁半,其餘二師每人只能記持一頁。

  有一時間,大師帶著隨侍弟子察柯溫波、大堪布昂旺扎巴(語自在稱)等人,到拉薩一座有五種自現妙相的大悲觀音像前,修持大悲齋戒多天。一晚,師徒二人猛利祈禱觀音後求觀夢相,察柯溫波夢有兩只大白海螺從虛空下降,落在自己的衣襟裡,兩螺合而為一,用手取螺一吹,發出無量宏大的聲音。據說這一夢徵,是預兆後來溫波師在嘉謨絨下區廣弘佛教事業。

  宗喀巴大師夢登牙拉山,爬上有一如箭翎的險岩,見一片平滑白石板開著一枝青蓮花,色極美麗,花瓣新鮮。大師用手取得青蓮,心想:「這枝花是救度母手中標幟,或許是菩薩攝受的象徵?」忽聽有一聲音說:「不是那樣,這是壽徵。」

  大師繼在冬季法會去到極樂寺,講說很多經論。到了春季,大師前往烏堆的嘉裕地方,為七十多位善知識,講說《現觀莊嚴論》、《釋量論》、《入中論》、《集論》等,繼返回察寺,繼續著作未完的《現觀莊嚴論釋大疏金鬘論》,後來在極樂寺完竣這一著作。

  大師在察寺中,有一善巧精通很多顯密經論,特別通達《時輪》本續和支分等的察巴上師,大師請講授《時輪》,得到察巴上師的允許講授,大師師徒二人前往覺摩隆駐錫聽講《時輪大疏無垢光明》,並學習其中一切事相及算數等,到冬季大師移住昂噶修持《時輪金剛法》,並為很多具智善知識講授經論。

  此後,由於宗奇.扎巴仁清(名稱寶)對宗喀巴大師發生堅固的信心,先後多次迎請大師,大師應允他的請求起身前往雅隴。行程到羅剎山,那裡的貢迦法王也是誠心敬信宗喀巴大師,他殷勤地請求大師留駕,那年的春季,大師即住在那裡的五佛寺中,為七十多位三藏法師講授《現觀莊嚴論》、《釋量》、《俱舍》、《集論》、《毘奈耶》、《入中論》等。

  宗喀巴大師繼後來到雅隴駐錫捫喀寺,講說了多種經論,期間同時也為具緣信眾開示各種密法大曼陀羅灌頂與各本尊的隨緣灌頂,和傳授密經承傳及教授修法等。當時盛稱「宗喀巴大師是獲得妙音佛母攝受的大德」,以此大師所到的地方,很多人請求大師傳授妙音佛母隨緣灌頂。

  那年冬季大師駐錫捫喀扎喜棟寺。有一晚上大師在與眾圍爐取暖的當中,談起過去藏中成就諸先德的史事,提到通四部難論師協饒生根(慧師子)在一法會中同時(每天)講演十一種經論,算是最多的,善知識霞敦等人向宗喀巴大師請求說:「我們也請大師同時講那樣多種經論。」大師答道:「我如果努力一下,或許能講演那樣多種經論。」眾人復殷勤地請求宗喀巴大師,大師應允了眾人的請求,從那月初十起到月底止,閉關細閱多種經論,三十的那天把各種經論書卷包束好,本來打算從下月初一開講,因從桑樸等地方來的很多三藏法師恐趕不上時間,請大師稍待。因此從初一到初四日,大師暫講了一些瑪爾巴譯師等人的言教散集,從初五起開講,每天從早到晚講十五座,每座講一種經論,從不間斷。

  十五種大論中,有兩種篇幅不大的經論先講完畢,再補講兩種篇幅不大的經論,計為《釋量論》、《現觀莊嚴論》、《俱舍》、《集論》、《毘奈耶》、慈氏五論中的後四論、《中觀》(五論)《中論》、《迴諍》、《六十頌》、《七十頌》、《細研論》、《寶鬘論》、《入中論》、《四百頌》、《入行論》等,共十七部大論。這些難論各依一廣釋為根據,再以各家多種解說,破理立宗決擇作出正論,其餘諸論則依其各自釋著來詳講。

  這樣講演三個月,將十七部大論講完,大師每天到晚講畢下座後,仍然修行閻曼德迦自入法等本尊二種次第瑜伽法,沒有間斷過,所有人士都異口同聲地說:「大師這樣的功德,或許是得到本尊的加持,否則他就是獲得總持成就的大菩薩,除此而外是不可能做到的。」

  到了夏季,大師駐錫雅隴阿噶扎寺中,閉關專修吉祥輪勝樂金剛修誦及四座瑜伽,並修多次自入法,特別努力精修《勒古六法觀修法門》,每天修習督謨(拙火)風息和合八百次,生起了督謨等很多內證功德。

  大師在秋季移住吉學寺,由於過去仁達瓦大師曾經邀宗喀巴大師同去赴前藏法會,師徒二人於是來到布達拉駐錫,談研教義並對大眾講學。仁達瓦大師繼後返回後藏,宗喀巴大師在冬季住覺摩隆的岩寺,為很多三藏法師講授《時輪》及《現觀莊嚴論》、《釋量》、《俱舍》等經論。

  到隔年春季,宗喀巴大師想學習諸大密經的講授,與及尋求灌頂教授及一切事相作法等,同時還想和仁達瓦大師會晤談研教義,因此去到後藏駐錫絨區的魯卻隆寺中,在善知識措巴堪布仁清扎巴(寶稱)座前,聽受想學的經教。

  那時,勝樂寺的喇嘛烏瑪巴拜謁求法,喇嘛烏瑪巴在宗喀巴大師前,求得妙音佛母的隨緣灌頂。烏瑪巴和宗喀巴大師詳談到他青年時代在垛康地區至尊文殊菩薩常時給他現身說法,他用種種方法來觀察過,但還沒有把握真假,他求宗喀巴大師代為作一正淨觀察,烏瑪巴並說這次他求妙音佛母隨緣灌頂也是文殊菩薩現身吩咐的。

  宗喀巴大師以中觀正見等甚深法義請問求答,好好地考察後說:「能經這般考察,心中不必生疑,但還要猛利誠懇地祈禱。不過至尊文殊菩薩的真實身語,原非現前根識所能得見,這是本尊真實身緣所給予你意識中而現起的一種境相,我也有很大願望想求知文殊菩薩的修法教授等,但因這次仁達瓦大師將來到達倉,師徒必須會面,時間太忙不能如願成辦,以後無論如何必須籌備滿足這一勝緣。」

  大師隨後來到達倉,那時有大堪布扎巴絳稱(名稱幢)、仁達瓦大師、譯師鄧桑瓦(義賢)等人同宗喀巴大師相會,那時扎巴絳稱大師講《現觀莊嚴論》,法王交卻伯桑波(勝依吉祥賢)

講《喜金剛第二品》仁達瓦大師講自著的《因明廣釋》,大師聽受這一廣釋後,師徒兩人廣泛抉擇論中的重要難處,宗大師後來又在仁達瓦大師前聽受《密集根本大教王經》一遍。

  宗喀巴大師想前往貢松地方極樂寺喇嘛卻季伯瓦師座前聽受《時輪》。當天晚上,宗喀巴大師在夢中聽到有人說,卻季伯瓦在布頓大師座前聽受過《時輪廣釋》十七遍。後來宗喀巴大師與卻季伯瓦相會,大師啟問卻季伯瓦大師:「在布頓大師前聽受《時輪》若干遍?」卻季伯瓦答說:「十七遍。」那時仁達瓦對宗喀巴大師說:「請求密法可以緩期,現在你講演經論,有廣大利益,以此現階段從事於講說,豈不好嗎?」宗喀巴大師回答說:「我對密法有猛利的喜樂,以此我現在先求密法。」宗喀巴大師曾說:「我樂學密法,沒有經他人的勸動,從青年時代就對密法有猛利的求學之心,從最早就有求學圓滿密宗經教的志願。」

  秋季,宗喀巴大師終於拜謁布頓大師的弟子中最善巧《時輪》及所有密經的卻季伯瓦大師,

大師在最初謁見卻季伯瓦大師的那一晚,供師黃綢巾一幅,第二天早晨拜謁時供師綠色鸚鵡緞一疋,請師講授《時輪大疏》支分等法,但那時大師已剛講完初品。卻季伯瓦大師說:「昨天晚上供的黃綢巾,合契地大收攝次第,是能成就圓滿次第的徵兆。今天早晨供綠緞,綠色契合空界,將能究竟生起次第的預兆,恰逢將講的第二品開首經句『若為成熟諸大人故』,這是再好沒有的緣起。我當圓滿傳授一切法義。」心中極大歡喜地應允了宗喀巴大師的請求,隨即從第二品講起,最後再為宗喀巴大師補講了第一品。

  宗喀巴大師意欲聽受所有瑜伽部經教解釋,須先學習瑜伽事相種種作法,大師迎請善巧瑜伽事相的瑜伽瓦.貢桑(布頓大師作供事的侍者的弟子),二人住在梁堆下區的赤扎康寺,研習《金剛界》及《金剛頂》等瑜伽部一切大曼陀羅的繪畫量度儀規、舞讚、佈壇儀規、結印等。

  有一天晚上,宗喀巴大師夢見有大寶座上坐一老喇嘛名「穹波特巴」,頭戴五佛冠,手持鈴杵,大師自己坐在老喇嘛的前面,老喇嘛站起身來邊搖鈴舉杵,右繞宗喀巴大師三匝,從念珠發出「唉噶巴奇噶巴」咒音,繼用鈴杵放置在宗喀巴大師頭頂上說道:「今名噶瑪班遮(業金剛)。」說完復座。宗喀巴大師醒來思考,過去自己的密號名敦約多杰(不空金剛),現在是業金剛,都是屬於羯摩部的名號。

  此後,宗喀巴大師想去夏魯地方穹波特巴大師座前,聽受瑜伽法門。一天晚上又夢見一高大座上有一老喇嘛名「穹波瓦」,宗喀巴大師坐在他前面,老喇嘛用手解開衣裳,令宗喀巴大師觀看他的胸部,大師見老喇嘛的胸中有長咒字粒如珠鬘,多層圍繞成為輪狀,大都誦讀在心。據說,後來宗喀巴大師謁見穹波特巴大師時,說和他夢中所見一般無二。

  宗喀巴大師從秋末到第二年夏季都住在夏魯,在金剛持穹波特巴大師前,聽受以瑜伽部大曼陀羅為首的下三部密法,穹波特巴大師將他所有的密教,如瓶全傾全注宗喀巴大師心中。穹波特巴大師每次傳授完畢一種灌頂,都必說出這一法係某師歡喜地傳授,當所有法門傳畢,他又說:「現在法已有主,我沒有悔意了。」

  宗喀巴大師自己說:「密法一切成就的主要根本,完全關係於上師心生喜悅,因此上師在賜予灌頂的一切時間中,上師總是喜悅地賜予的。」大師把在穹波特巴大師前聽受到的法義,好好領會在心裡。

  那時,巴朗地方的帕巴日寺迎請極樂寺的卻季伯瓦大師到寺中駐錫,宗喀巴大師又前往大師座前,再聽受《金剛心釋》、《金剛手讚釋》、《那若大疏》、《時輪》支分事相等很多要法,以及布頓大師所著的《密集金剛》兩派師傳所有解說法義。大師復迎請夏魯寺善巧瑜伽的三藏法師絳稱扎巴來到帕巴日寺,特別聽受了布頓大師所著的《金剛出生大疏》、《瑜伽根本經》、《金剛頂經》、《最勝吉祥經》、《淨治惡趣密經》等經,及《本體顯現》、《持藏莊嚴》、《最勝吉祥廣釋》等許多梵本密經及經釋。

  繼後,宗喀巴大師同喇嘛烏瑪巴師徒二人來到前藏嘎棟寺,大師與多生已來得文殊菩薩攝受而獲很高地道果位、此生又從降生就得文殊菩薩攝受常為說法而現證功德很高的烏瑪巴大師,一同在嘎棟寺裏閉關。閉關專修時,大師聽受了很多文殊法門,並對上師本尊作猛利的祈禱。

  宗喀巴大師與喇嘛烏瑪巴二人嘎瓦棟寺閉關專修,各住一靜室,飲食時共聚一處,共聚用茶時,由烏瑪巴作傳述人為宗喀巴大師啟問菩薩。為了從辯駁中決疑以啟問教理為主。

  宗喀巴大師請問文殊菩薩關於中觀正見、顯密的差別、無上密道中極其重要諸點、五次第數目決定之理等無量法義。宗喀巴大師啟問很多甚深中觀顯密究竟要道,以此文殊菩薩對大師宣說了顯密兩乘共道與不共道的類別、密集五次第的體性、次第數目決定等極難通達的不共要義,以及中觀應成與自續二派的差別、俱生及分別兩種我執、比量智所破的粗細分別、通達正見的量度、應成派宗規建立世俗諦的方法等教義中極難研究的最深要義。宗喀巴大師聽後對菩薩說:「還沒有得到了解。」菩薩叮嚀道:「這些法義,可以暫時記錄下來,不要忘掉。一、對於上師即本尊殷重祈禱,專修本尊法;二、勤修積資淨障二法,以及用智理細研諸經論,三者合併精修,並且常時精進,完全不懈怠,再加上我所說的這些教義作增上緣,就能迅速獲得通達。」

  宗喀巴大師由於有想通達中觀正見及密集金剛教義的強烈願望,他請問菩薩:「尋求能教授這樣法義的上師,藏中以誰人為好?」菩薩對他說:「沒有比仁達瓦再好的,但是他也不能解決你所有的疑難,只好由烏瑪巴來為你作譯傳,我為你講說,是再好沒有。不過烏瑪巴很快須回垛康地區。以此你現在不必講說,暫行離開世事,依上面談過的三者合併起來住靜專修,很好地精修所緣,不久即可獲得通達那些法義。」

  菩薩又說:「關於依哪種法要和經論去研求法義,經論是無量的,而且印度所有班智達的著述也不可認為都是絲毫無誤的。」大師復請問菩薩道:「那麼完全只依月稱論師所釋龍樹菩薩的論義,是否可以認為絲毫沒有錯誤呢?」菩薩答道:「月稱論師是上方有一世界中,佛前極具智慧毅力的一位大菩薩,他為光顯龍樹宗法,如願受生此間界,他所著釋龍樹意旨,無論顯密都沒有絲毫錯誤,是必須對他生起決定信受的。」

  喇嘛烏瑪巴在文殊菩薩前,請問宗喀巴大師的夙世本生事記,菩薩說:「在釋迦如來住世時,此師受生為印度婆羅門子,那時他值遇持比丘律儀的菩薩名牟比洛卓(義為勝解智),即對這位菩薩歡喜承事,聽受很多法義,後由菩薩引導來到釋迦如來前,此師得見如來而發大心,以潔白水晶珠鬘一百零八虔誠敬供如來而發宏願,以此因緣種下通達無謬空性正見的種子,此生圓寂後將往生兜率在至尊彌勒菩薩前,聽受無量大乘法義,成為菩薩號『絳伯領波』(義為吉祥藏)。」

  那時宗喀巴大師本意是略重講說弘法,喇嘛烏瑪巴也同意。因此,烏瑪巴復請問菩薩說:「宗喀巴年輕就已經是這樣大的才智,能作廣大的饒益。如果現在仍然續作講說廣弘事業,對有情與正法是能作大饒益的。在弘說的現在時期中,頓然捨事專修,他人也將對我有異言,因此仍請暫時許宗喀巴廣說弘法為宜。」菩薩答道:「哪種能利益佛教和有情,不是你能知道的。他人對你有異言,也須當忍辱。如不靜住專修不能延壽,利益也只能得到相似的,以此仍然以捨事專修為宜。」

  那時,烏瑪巴正專修菩薩傳授他的「修定所緣」。宗喀巴大師想自己若也殷勤祈禱專修本尊文殊菩薩,所得實益或許較大,即以此種想念向烏瑪巴說明,烏瑪巴說:「這樣作是很可以的。」於是大師晝夜殷勤祈禱專修上師即本尊文殊菩薩,不經多時,有一天頓見壇中現起如壇大小圓曼陀羅如塗上鮮美的藍色,十分光明瑩潔,遍滿五色虹霓狀的霞光,光中有文殊菩薩結跏趺坐,身紅黃色,極其莊嚴。大師還沒向烏瑪巴說,反而烏瑪巴先對宗喀巴大師說:「你好像已見著本尊了。」宗喀巴大師從此以後,任何時間只要想見,一作祈禱即刻顯現本尊相。

  此後,宗喀巴大師在本尊文殊菩薩前,聽受了文殊菩薩閻曼德迦獨勇金剛隨緣灌頂,及無上瑜伽等諸密法,內、外、密三種閻摩法王等灌頂和加持,三摩地四灌頂等法。文殊菩薩為宗喀巴大師作獨勇金剛灌頂時,現起獨勇金剛身相為作灌頂;作內密兩種等灌頂時,文殊菩薩所現的獨勇金剛即時變現為雙身相而作灌頂;作蕩金卻嘉(具誓護法)灌頂時,文殊菩薩即刻現起能怖金剛相,而對閻摩法王囑咐護教命令。

  宗喀巴大師決心專修後,請問菩薩隨帶哪些侍徒為宜?菩薩指示令帶喇嘛絳伯嘉措(妙吉祥海)等安多地區四弟子以及前藏四弟子,共八大弟子。此後,喇嘛烏瑪巴將回垛康地區,宗喀巴大師送到拉薩的時候,心想師徒暫時將不能相會,以此同烏瑪巴相商在這具足加持的聖地拉薩,殷重祈禱文殊菩薩,再傳授一些修行攝要的教授。於是就在拉薩脫頂瑪的南邊金頂佛殿的簷下陳設莊嚴供養,殷勤祈禱文殊菩薩,獲得菩薩為說一些攝修行要義的偈頌。此外,菩薩還開示難以數計的經教要義和觀行法門,並對宗喀巴大師說:「此後應當勤祈上師即本尊,懺除過去所積罪障,增長廣大資糧;並依大車軌智理細研顯密經論教義。這樣三者合修的方法,不斷地勤修,不久將獲證究竟正見,與一切顯密無謬教義的決定通達。如果現在從事廣講法義,所得也不過相似的利益,以此宜捨事住靜專修。」菩薩再三鼓勵教誨說:「愚昧難調諸眾生,為之廣說益不大,以此住靜勤專修,自他俱得歡喜道。」菩薩對宗喀巴作了這樣的鼓勵後,宗喀巴大師經過一番考慮,決定捨事住靜專修。

  宗喀巴大師從無量劫來早已具有熟修佛道的修力,以此對於聞、思、修學所有經論,心中油然生起純粹是為救度眾生而須得修成佛道的發心,不摻雜為名利恭敬、眷屬圓滿、自比他勝種種的發心。大師每次講說,意義總是比他人更為殊勝突出,在數量眾多的僧伽海會中,每立一自宗見解他人總是難以推翻,為駁倒他人而滿足的染污作法一點也沒有。

  宗喀巴大師決擇經論意義,依解脫、趣入成佛的一切上下諸道,以及如諸大車軌所有教義牢記心中研究,依開顯佛經論的大車軌所指示的教理,如理分析佛經中了不了義,最後運用及其深細的了義經義觀察,以求獲定解,如極渴中尋求飲水,尋求鑽研佛經教義。宗喀巴大師曾說:「現在藏中一般大智善知識,對於解釋佛經的諸論只須一閱,不費力地就能清晰想起某種教義在某一論中,對他人宣說也能使聽者很能了解,容易領會在心裡,這種功能我是早就有的,但是不可靠。如果用精細的智理好好觀察,研究最初認為好像是對的那些東西,多數都歸於取消而不成立!以此用精細智理好好地考究,還沒有結束考究時,縱然對於某一教義作出決斷,也是每入於不真實的方面。」

  宗喀巴大師又說:「那時我生起了這樣一種心情,想到依聖龍樹父子的究竟正見,以及《密集五次第》與其中極難通達的幻身道次第,通達則能獲大義,不通達則易墮邪見險處;修空性與無上密道去求得佛果等法,自己還沒有真實證得,只不過是知道這些口頭句義,(因此)對於能開示龍樹父子的真實意旨的善知識,不管是在印、藏、尼泊爾,或衛、藏、康等處,哪怕經千辛萬苦甚至犧牲生命,我有立刻必須去尋求的猛勇心情。」

  大師壽數滿三十六歲,由覺摩隆起身,隨帶絳噶瓦.伯敦桑波(吉祥賢)、垛敦.絳生瓦(菩提師子)、上座仁清絳稱(寶幢)、上座桑炯(義為賢護)等前藏四大弟子,及喇嘛垛敦.絳伯嘉措(妙吉祥海)、格西協饒扎(智稱)、格西絳伯扎喜(曼殊吉祥)、格西伯炯(吉祥護)等安多地區四大弟子,師徒九人捨事而來到阿喀地方,冬春兩季都住在阿喀卻隆寺中。宗喀巴大師住在阿喀卻隆寺時,初修時想到淨障集福的重要,師徒精修四力懺淨積資,大師修三十五佛禮懺及供曼陀羅供,指端俱裂仍精進苦行。

  當時大師師徒還細閱《華嚴經》等開示廣大佛子行的諸大經典,宗喀巴大師向弟子克主傑說:「增長大乘種姓能力的殊勝方便,對於菩薩來說,卓越的毅力是難以測量的,過去諸大菩薩都曾經學過廣大無邊的佛子行,現在及未來諸大菩薩也須得學習;我從現在起將進入那樣學習的情況中,為了毫不畏怯、歡喜勇悍地進入佛子行,對於經中所說的一切菩薩毅力和廣大諸行,將依它常時不斷作為修心的所緣而修。初修時略發生艱難,後來經過很好的熟習,不待用功就能自然,任於何時都不畏怯,歡喜勇悍地進入佛子難以測量的毅力與卓越諸行。」

  住阿喀卻隆寺中的宗喀巴大師與門徒八人這樣精修,努力勤修懺罪積福,大師在修禮懺三十五佛時,常親見三十五佛現身。大師曾見至尊彌勒菩薩,身如純金色,體量高大,諸寶嚴飾,手執花枝作說法印,在寶座上作結跏趺坐。並見藥師如來,身著黃衣。又見善妙坐相的至尊彌勒,如沙門像,身著袈裟,手持那伽樹枝,以淨瓶為標幟。又見無量壽佛等很多佛菩薩現身。大師認為這些現相都是觀修所現,沒有認作決定而生執著。

  那時,大弟子絳伯嘉措也觀修現見文殊菩薩真實身及語相,文殊菩薩對他說:「宗喀巴所見諸相並非普通幻相,須殷重祈禱,未來有極殊勝因緣。」絳伯嘉措自己所見的文殊菩薩,宗喀巴大師曾多次考察請問甚深法義,所答等無有不合理的,因此大師心中誠信。

  此後大師師徒轉往精奇寺禮彌勒像,廣興供養,並發宏願。繼後來到達波默隆區的甲索普寺過冬,大師見著文殊菩薩,身相高大,德相莊嚴,有無量諸佛菩薩從而圍繞,並有聖龍樹、提婆、佛護、龍智、月稱、無著、世親、陳那、法稱、功德光、釋迦光、天王慧、敬堪布、噶瑪那西那(蓮花戒)、阿瓦亞雅等很多班智達,及哼扎菩提王、大婆羅門沙惹哈、魯亨巴、枳布巴、納波覺巴(黑尊者)等很多獲得大成就者現身,大師仍然認為這些現相,是觀修所現,不可執以為真。

  以此文殊菩薩又對他開示說:「這些現相非尋常可比,應該殷重祈禱,這是當依他們所著論述,能利益自他有情的緣起徵相。」那時大師又見能怖金剛現身,首臂圓滿,身量極大,十分威嚴,從此以後,大師每天修能怖金剛自入法,從未斷缺。大師又見如過去所見這般莊嚴海會的文殊菩薩,從菩薩心中出一利劍,劍柄在菩薩心中,劍端直入大師心中,菩薩心中流出黃白色甘露,極其光亮,如流水般順劍流入大師心中,大師感覺全身普遍生起難以言喻的大樂。總之,大師在那裡內心生起清淨現相和難量的修證功德。

  此後,宗喀巴大師因本尊文殊菩薩的鼓勵,動工整修精奇寺。這座佛寺原先是嘎彌.雲敦永珠所修建,寺中一尊古銅鑄造的彌勒菩薩像,身量與人相等,有大加持,極為殊勝稀有,因寺院廢壞乏供失修,彌勒銅像被塵土鳥糞污穢,大師傷感流淚,發心培修,於是勸化阿喀達哲家承修寺廟牆院殿堂、塗抹牆壁等工程,彩畫墻壁等事則由大師師徒合力興作。

  師徒十二人以所有的用物供器共折價合銀僅一兩二錢,無論如何也不足費用,想要供毗沙門天王請求幫助又沒有酥油作供,適逢有一出家人供來酥油一小包,立即用來作供,祈禱護助成此事業,第二天就得到一些牧戶供來很多酥油,從此以後供施者日益漸多,一切資具全不缺乏。不僅此次,後來只要因教法事緣需照料,大師每一次供祈毗沙門天王勸請護助,突然就能立即獲得供來無量資具。

  雅隴很多畫師自帶顏料來,發心來彩畫寺壁,大師使畫師們都受齋戒作繪事,一切做事的人們,也都離棄凡俗雜語,口誦發願頌文作一切事務。大師依文殊菩薩教誨,以十方諸佛放大光明為彌勒灌頂為本題,作《慈尊讚寶光明炬》,又作《往生極樂願文》,以及未來自己隨處化身示現成佛事業願文。大師說:「這些願文的體義和次序都是菩薩所教,我只是編撰詞句而已。」

  所繪文殊菩薩嚴淨國土圖白描草圖剛繪完,作一開光法事時,見文殊菩薩真實現身來入合所繪像中!一開始繪三十五佛,畫師們不知道諸佛身色與手印等應怎樣繪畫而請問大師,大師祈禱後,諸佛顯現,即以所見三十五佛身像和手印等,轉告畫師們依所述畫出。不僅這樣,據說畫其他佛剎莊嚴圖,開光時所有圖中諸像,每一尊都召請來智慧尊入合像中,繪完每一佛剎莊嚴圖,漸次作開光法事,每圖前所供酥燈,都能經久不熄。繪事妥善畫完時,大師設立文殊菩薩秘密曼陀羅作廣大開光法事,並對弟子十多人授給秘密曼陀羅灌頂。正式開光法事那天,作法手續很繁忙,但都出乎預料時間夠長得以順利完成。樹起日圭仔細觀察,確知是那一天的時間比平時特長的原因,這是當時大眾有目共睹的奇事。此外,有些人在夢中見到空中有寺中所繪佛像,妥扎的大堪布洽多瓦.南喀堅贊(虛空幢),也見虛空中有七佛前往北方,請問佛尊前往何處?答道:「精奇寺開光召請前去。」大堪布所見時日與開光日期正相符合。

  此後,妥扎大堪布南喀堅贊作延壽緣起,再三致書與宗喀巴大師請求無論如何起駕到他那裡,他將請問法義,大師也想前往大堪布座前聽受噶當派教授承傳而來的菩提道次第等法,大師因此前往妥扎卓窩寺,會面當時彼此所見的清淨現相很多。大堪布南喀堅贊說:「我滿七十歲的那年,有一白色天女對我說:『有一為彌勒菩薩所加持的圓滿士夫,他與文殊菩薩無二,並且得妙音佛母賜以明智。過去十五生中,都和你有聯繫因緣,現在仍有彼此互為師徒的因緣,你當毫無吝嗇地傳授他一切教授,並從他座前也請求法要。』以此我對宗喀巴大師生起無量的敬仰。」

  南喀堅贊大師獲得秘密主金剛手的攝受,一切作業都請問秘密主依本尊所教,被稱為妥扎金剛手或妥扎大成就者,這樣偉大的上師對宗喀巴大師生起決定敬信,與僧伽大眾共同請求傳授《集菩薩學論》,另獨自在宗喀巴大師座前,聽受五種護法灌頂、妙音佛母灌頂等甚深密法。

  大堪布南喀堅贊說:「有一次我清楚聽說至尊彌勒將要來到這裡的聲音,我想應是法王噶細巴(四論師)將要來。佛世尊轉大法輪六月初四那天,宗喀巴大師來到妥扎卓窩寺,我親自迎接,見宗喀巴大師是至尊文殊菩薩,全身圓光圍繞,而宗喀巴大師見我為金剛手菩薩,腹輪圓大,色如藍吠琉璃,有青蛇嚴身,這是他們度化眾生比過去生中更為廣大的象徵。當晚,宗喀巴大師請我傳授上師瑜伽法,傳法時金剛手菩薩來入於宗喀巴身中。十五日那天,聽說可以請彌勒菩薩(指宗喀巴)傳《集菩薩學論》,即依本尊所說向宗喀巴大師請求傳授《集菩薩學論》,宗喀巴大師聽了問:『是本尊所說的嗎?』我答說:『是。』當即他傳授了《集菩薩學論》。我聽講法時,看到宗喀巴大師頭上有彌勒菩薩,右肩上有白色文殊,左肩上有妙音天女,虛空中有四臂怙主和六臂明王為首的一切護法空行圍繞,更有歡喜善法的天神等眾圍繞聽法,我因而對大師生起殊勝的敬信,請求大師再傳授隨求母灌頂及發心法門,大師則請求我傳授《菩提道次第》兩種法流講授及金剛手菩薩所說不可思議秘密法義講授,經教傳承及隨緣灌頂,金剛手五尊灌頂、問答金剛鬘、問答歡喜鬘灌頂、金剛手五鵬灌頂、摧伏魔軍灌頂、獨身三面六臂馬頭金剛灌頂等法。作灌頂諸法時,扎根等神眾從而助作,以注滿顱器的甘露賜給宗喀巴大師受用,每一甘露泡沫中,現有文殊菩薩、藏巴拉、多聞天王等相。」

  那時,宗喀巴大師在妥扎大堪布南喀堅贊座前聽受,從善知識慬哦瓦以及由袞巴瓦兩種法流傳下來的噶當教授《菩提道次第廣義教授》。

  當時,宗喀巴大師對於甚深中觀究竟正見及密集金剛幻化身,一些難解要點還有疑難之處,想去印度朝拜魯衣絳秋(龍菩提)及密多羅大師等作徹底的了達,以此請代問本尊師徒十三人赴印的因緣是否順利。南喀堅贊大師根據本尊金剛手指示,轉宗喀巴大師說:「如果去到印度能親見阿闍黎魯衣絳秋及密多羅大師等人,將獲得殊勝功德,並作印度金剛座寺堪布,但後來不能回藏。你的徒眾都是大菩薩,在印度將有捨命不少災障,仍以不赴印度住藏為宜。」宗喀巴大師因而依菩薩指示打消赴印的願望,對於雪域西藏的有情來說,南喀堅贊大師這一傳述有難以比量的恩德。

  當宗喀巴大師想赴印度時,文殊菩薩勸大師作精奇寺彌勒祈禱讚文名《梵冠》,並供出家資具一全套如衣缽等,對將來度化眾生弘揚淨戒,獲大饒益有莫大的因緣,大師依菩薩所示供養。另外文殊菩薩再三策勵大師以戒律為重,大師心中也生起勇悍的決心,認識戒律為聖教根基,毅然決然改掉舊規陋習,下至改悔還淨諸戒法,都大大整興戒律。宗喀巴大師說:「我從目睹聖教的戒律學處廢弛生起難忍的心情起,就連下至濾水等細事一切制戒,都重新振頓依戒而行。」

  繼後,宗喀巴大師去到諾若東達寺駐錫五個月,請到善知識正勒巴所著《聖教次第廣論》,詳細閱讀後內心生起很大定解,為眾講說《聖教次第》一遍。大師到了嘉札時,觀察出總攝佛經教義合於現在初業有情的心思,雖可作為修行的道體,而了義與不了義等一切教義與大車軌諸經論相合的教要是非有不可的。因此向上師本尊勇猛祈禱,不斷詳研諸經與經論,此時更察覺從最初依止善知識起,直至修習奢摩他與毗缽舍那的所有大小共道,以及大乘共通道,加以密教特殊不共的善巧方便修法,此中道體和次第數目,內心生起了決定,並深知任何佛經及經論不僅用於念誦,都是能作為修行成佛的方法,這不僅為眾宣說它是契合所有利鈍、上中下三根的眾生的根基,依其所緣次第取而修習,極能使心獲得調柔,具有由唯一修心之門化導一切賢愚眾生的次第。

  大師對於大菩薩燃燈智的教授《菩提道次第》,所有決擇顯密道次第等稀有大車軌繩,心中生起很大決定,並且觀察到阿底峽尊者的教授宗規有大善知識博多瓦等人承傳而出的教授,也是非常卓越的,特別是大譯師洛敦協饒(智者慧)所著《教法次第》及其弟子伯敦所著的《教法次第廣論》等著述,和自己所想的道次第很相合。又見阿底峽尊者的教授總集一切佛經和經論的教義,而開示為一成佛的道次第,而不僅只是聽受與講說的簡單教授,以此對於需共通道修心的有情大眾不開示多門講授修法,只開示唯一的道次第修法。

  此後,宗喀巴大師師徒三十多人朝禮扎日山,當大師到扎日山時,心剛想「在此聖地將不作內供、會供諸神眷」時,自己的腳立刻有一處好像被刺扎進,腫起一黑塊,病痛頓時來到。立刻供修勝樂佛眷內供、會供等法,將近修完時,腫痛立即消除。從扎日山返回途中,當晚得見至尊彌勒菩薩現身高大威光熾甚前來告慰大師說:「善男子,應知汝如諸佛現生在世。」

  大師住下娘區的生根仲,多次專修時輪金剛獲得決定見解,對於時輪法毫無紊亂,並獲無畏辯才,此後大師常見獨勇時輪金剛現身。有一晚,大師夢見時輪金剛對他說道:「你好比月賢王再來此世。」大師在色切繃巴供修大供養,為眾講戒律,下至濾水等細微事項,都仔細依律而行,大師說:「一切功德基礎由守戒清淨而生,我自己對於粗分墮罪等從未犯過,偶爾犯一輕罪即時懺悔。」大師的徒眾等也都同樣地嚴守戒律,可說是在西藏佛教已衰頹時,重新建立起佛教基礎,對後世西藏一切有情而言,大師的大恩是與佛同等無別的。

  大師住娘地區時,妙音佛母告訴大師說:「你可享壽至五十七歲,期間當作饒益自他無量事業。」大師啟問說:「禱修尊勝佛母等法,能否延壽呢?」佛母答說:「由於你過去願力和擇法慧力,所修的一切延壽法都只能使智慧增長,對於延壽沒有多大利益。」文殊菩薩常為絳伯嘉措(宗喀巴的大弟子)授記說:「從此以後宗喀巴大師專修對治壽障的法門,以及善為湊合內外延壽諸緣,可以除障延壽。」

  大師駐錫娘地區生根仲時啟問文殊菩薩,關於顯密道體決定、次第決定、數量決定等、止觀修要等,菩薩說:「今後不必一再問我,可以詳閱諸大經論,大都和我所開示的相符合,縱有一二不合,若想不當作教授便可棄捨,但諸大經論的教義是不可棄捨的。以教授秘訣作為鑰匙去研究顯密經論,而獲得圓滿結果之量,根據經論的理路而得決定,內心智慧做出決斷,不生絲毫懷疑不安,到了這種時候即時研究得到圓滿之量,此後自然獲得沒有錯誤的結果。」

  大師到娘區銳仲住夏安居,大師的首要弟子達瑪仁清(即賈曹傑)初次和大師見面,聽受大師講《釋量論》,獲得極堅固信心,從此以後成為大師座下侍徒,隨師安住。

  大師自從捨事專修一年以來,長時修習中觀應成和自續兩派宗見,始終沒有消除對於究竟諸要義所起的懷疑,大師對於現在的眾生僅於無常之理都還未獲得通達,他們對於如何才能許是通達甚深中觀正見及業果,心中也就生不起信解,對於這種情形,通達中觀正見的人士們即時悲心開示甚深中觀正見,他們也極難獲得通達。佛曾說,一切法離戲論的空性是極難通達的,唯佛獲得通達。龍樹也說,對於無常沒有獲得決定知解,不能通達中觀正見。

  宗喀巴大師在拉頂蘭若細閱桑杰交(佛護論師)所著的《中論釋》,了解龍樹師徒的正見究竟要義,獲得不同於過去的決定知解,對於空性理義增損安立諸過完全除淨,認識佛恩獲得深信而造《善說心藏稱讚如來論甚深緣起法門》。關於獲得無謬的中觀正見是怎樣的現象,宗喀巴大師曾說:「由於現在已經善修,以此在後得(未修時)中也能對於所見諸相,一切都見其為性空如幻,不合入於空性的庸俗現象絕不隨欲現起。」

  宗喀巴大師為了教誨一切應化有情,開示對於菩提道次第應當這樣修法:應觀上師與本尊無別,勇猛祈禱;精勤修習懺罪積福;不斷勤修為凡俗心境所難容量的近修本尊諸法,以獲本尊的無量加持,特別是他親見至尊文殊菩薩作他的善知識,以此大師對於一切經論教義得無錯謬的知解,哪怕種很難通達的經義,大師用智理去細研大概都能了達,對於經過細研都還不能徹底領悟的諸難義,大師則虔誠祈禱上師本尊文殊菩薩並供曼遮,就能獲得徹底的領悟,大師一切弟子都同樣具此功德。

  至尊文殊菩薩常時為大師現身,一切事都問於文殊菩薩才依教而作,大師自己所說:「對於經義應如何研習、研習是否獲得圓滿、修習諸扼要、怎樣教導應化眾生、相依何種隨侍徒眾、住何處所為宜等,大都不是由自決定的(須啟問本尊文殊菩薩)。」

  繼後,默隆地區嘉索普寺大神變時節,大師十五天之中廣興供養,陳設莊嚴圓滿諸供,運用定力加持一切供養境受用諸儀軌,及發起暫時和永久利樂增長的無量宏願,虔誠迎請十方諸佛資糧田,迎來東方一切如來毗盧遮那白色身相,南、西、北、中各方一切虛空中,次第迎來寶生如來、阿彌陀如來、成義如來、不動如來等身相諸佛遍滿虛空界,莊嚴海會諸佛身相充滿一切空界,無有間隙齊來受供,這般真實境相常常顯現。後來大師在拉薩大神變節作不可思議盛大供養發宏願時,這種境相也顯現。

  宗喀巴大師秋季受迎請返回前藏吉學地區,駐錫布達拉,為桑、敦、貢三寺及嘎、覺、樹三寺中法師為首的大眾,講授《中觀明論》、《毘奈耶》、《菩提道次第》等多法要,第二年夏季,大師又來到嘎瓦棟(歡顏寺),心念進入大乘的人士們對於一切諸佛菩薩作證之前,如果所承許的發菩提心諸學處還沒有學得,僅是有大乘之名;進入金剛密乘的人士們,對於共通道修心,特別是依止善知識等大乘共通道,從一位具足德相的上師座前受得密部灌頂諸戒,三昧耶誓句和諸戒應如愛護眼珠守護,根本戒更須捨命好好守護,如果犯失承許的誓句戒條儘管說是學習密乘,實際是開了進入惡趣之門!大師想到這些感嘆道:「唉呀,欲求進入大乘特別是入密乘的人們,應當是如此學習行持才好。」因而發起難忍的大悲,對一切應化眾生詳細講授《菩薩戒品》、《事師五十頌》、與及《密乘十四根本戒》等法。

  說法完結時,上師仁達瓦依約來前藏在達昌寺修夏安居後,宗喀巴大師在嘎瓦棟寺恭迎上師仁達瓦,盡力承事供養,二人為大眾宣說很多要法。當時熱振蘭若是寂靜勝地,它是阿底峽尊者授記的聖地,由種敦巴師徒所建立,噶當派一切教授發源地,師徒兩人很樂意去觀光,同很多三藏法師起身前往熱振在那裡過冬。

  上師仁達瓦為聽眾講說《六十如理論》及《密集五次第》等法,宗喀巴大師則為眾編排講授《大乘經莊嚴論》、《辨中邊論》、《集論》、《瑜伽聲聞地》等,以及所有《奢摩他》諸要義和修法,有一些聽眾獲得與經教相同的奢摩他殊勝定相生起,大師師徒二人在講授中充分發揮顯密要道中扼要教義。

  此後,交卻伯桑(勝依法王)及止貢法王二人會同遣使致書迎請大師,宗喀巴大師春季到止貢,為眾宣說許多要法,並在京俄仁波切法王座前,聽受《那若六法》及《俱生和合大手印》等法。繼後,宗喀巴大師、上師仁達瓦、交卻伯桑三人齊到朗哲頂的絳秋耶喜(菩提智寺)相會,許多三藏法師為首的六百餘僧伽同意在那裡修夏安居,三位法王也安居,三位大德心念「只要還存在聖教圓滿戒律,佛教就存在,如果戒律不存,聖教也就不會存在」的法語生起殷重,想重整清淨教規,發起大心詳講《律經》,從根本十七事直至細罪,凡是現在有情能修習得到的諸戒,以及辨罪輕重中所示一切罪過,一一道出名類,淨除出罪作法儀軌如律所說,建立起了清規。

  當時所有聽受戒律的人士們都一一反省自心,辨罪粗細和懺境多少,捨墮定離犯罪出物等,定出作法來改悔,常住時中每日各人細省自心是否不與罪為伴?有則依律改悔,加持應缽、房舍臥具、濾水觀蟲、折草掘地等,都依律所說清淨作法,至於諸戒就更不用說了,由此重整建立起聖教根本──別解脫戒的圓滿基礎。

  克主一切智(克主傑)說:「這種利益聖教的事業,是殊勝稀有的。」對於雪山叢中的西藏來說,能如雲敦峨(功德光)師徒所解釋的《毘奈耶》四部律義,如佛的旨意宣說所有律中制止、實行、開許三者的制戒,這對於學習《菩提道次第》,以及意樂學習佛子行的人們,是有無比功德的。

  

  修夏解制後,上師仁達瓦回後藏。宗喀巴大師與交卻伯桑及徒眾回到熱振寺,大師駐錫獅子岩,迎來著名的阿底峽尊者像,陳設廣大莊嚴諸供,閉關修學殷重祈禱,獲得親見從釋迦世尊直到妥扎大成就者南喀堅贊上師,所有菩提道次第一切承傳師等。

  當時,大師新撰《菩提道次第師師相承祈禱文名開勝道門》,經長久殷重祈禱,獲得殊勝加被的徵相,得到很多後來開示的教授;結尾時,菩提道次第承傳諸師漸次一一相合,入於阿底峽尊者、博多瓦、霞惹瓦三師,有一段長久時間見到三師現身,最後博多瓦與霞惹瓦二師也入於阿底峽尊者身中,阿底峽尊者用手摩宗喀巴大師頂告慰說:「對於聖教應作廣大事業,我當助汝修行菩提,饒益眾生。」說後遂不見。此後,宗喀巴大師發心著作一種對於聖教作殊勝事業,攝一切經教和經論意義,為一補特伽羅修行的次第,使後世眾生容易依之修行的著作。

  復經交卻伯桑等多人殷重勸請大師,無論如何著一《菩提道次第廣論》,十方諸佛菩薩也鼓勵大師,很多善神護法都為大師助作順緣,大師於是總攝一切佛經要義,詳細導示具緣眾生由龍樹與無著二大車軌菩提道次第而成佛之法,著作了《菩提道次第廣論》。

  當大師在熱振寺獅子岩下著這一廣論時,獲得十方一切諸佛菩薩加被,並且「謨欽邦惹」及「業欽湯拉」西藏土地大神也來護助順緣,並請求大師為他們作一發願頌文,大師應他們請求在《菩提道次第廣論》的結尾,作有一發願頌文道:「總善助成佛事業,別於修學道次眾,汝等隨意降吉祥,願祈永遠護佛業。我願人與非人等,助道順緣除諸障,對於諸佛所讚道,一切生中永不離。」

  大師著作《菩提道次第廣論》時,是從所有師師相承的言教法流中說出的,大師在著完廣論後,對侍徒們說:「我今後想講授密法,以此一些較優的徒眾,可以在交卻伯桑座前,請求《密集金剛灌頂》取受密戒。」於是以喇嘛絳噶瓦,及持律師扎巴絳稱(名稱幢)為首共二十五人,在法王前請求灌頂,少數弟子是宗喀巴大師親傳願行淨戒。在那裡,由宗喀巴大師親自為過去曾經在朗哲頂、朗巴兩寺等處傳授過菩薩願行淨戒的的大眾,慈悲詳講《菩薩戒品》,在很多具義人士殷重勸請下,大師復著作《十四根本戒釋》及《事師五十頌釋》

  那時交卻伯桑(勝依法王)獲得《菩提道次第》如商主得寶,滿足心願而前往後藏,宗喀巴大師則夏秋兩季仍住原處,為眾講授《菩提道次第》等很多要法,並在大神變節作盛大供養發稀有宏願。

  繼後,宗喀巴大師來到拉普新寺,為三藏法師講授《釋量論》,大師引據一切理論並依本論的次第,編製出修法而講授,法師們受得從未嚐過的稀有甘露,十分歡喜,後來也時而為眾宣說。過去藏區對量論(因明)的句義,僅只參閱其他論著,使內心獲得一些智理的增長,以因明作為修行的人不僅沒有,就連想都沒想過,大都以為非根本之義,僅能生起一些才智。對於現今具智慧而且正直的人們,能發現非大方廣經義如因明這類論著,是修行所需的稀有法門,這完全是依靠宗喀巴大師的慈悲而來,僅此一恩德全藏的人們就難以報答。那時宗喀巴大師編合修法而講授的因明修道次第,是由達瑪仁清(賈曹傑)筆記下來的,即是現為眾所稱讚的《因明講義備忘錄》。

  此後,藏王扎巴絳稱(名稱幢)殷勤迎請,大師應請前往溫地區的德清頂(大樂頂寺)修夏安居,為眾講說《菩提道次第廣釋》及中觀與因明等甚深難解要法,繼後赴阿德貢嘉地區的阿喀絳巴嶺(慈氏洲寺)講授《菩提道次第》及生圓二次第等。

  此後,宗喀巴大師閉關專修,殷勤祈禱上師文殊菩薩本尊,獲得文殊菩薩本尊指示,囑咐大師對於龍智菩薩所著《密集教授建立次第》作釋,對聖教能作饒益,大師應命著作了《密集建立次第釋》,並為具義大眾詳講這一著作。據大師開示說:「此著總示五次第教義,特別開示第三次第──幻化身修法等密集本續,及聖五父子著述所有的不共教義,過去古德演說十餘年也沒有說盡其要義,只是演說了少分。」

  此後,交卻伯桑及京俄索朗桑波(福賢)等多大德勸請下,大師應命著作了開示整體四部密續的大著──《密宗道次第廣論》,開顯過去西藏四部密續空前未有的車軌,並對眾多三藏法師講說此一密道次第,弘此大法的時候,發生很多猛惡災障,一二善知識因而示寂,宗喀巴大師師徒閉關專修除魔驅災等法,以此獲得災障解除。

  當時,大師又著作了《閻曼德迦修法名勝伏一切魔軍》及《護摩儀軌》,當宗喀巴大師專修除魔等法時,大師身語意三門任作何種,都不為前面所有一切牽引內心而起動搖。那時,大師弟子們啟問大師:「在專修中,任來何種因緣,都不能使內心散亂,是從何時生起這樣功德的?」大師答說:「我修善時生起這種工夫是從絳巴嶺(慈氏洲寺)修法時生起的;一心專注觀修時也生起這樣工夫,是從來就這樣的。」大師在絳巴嶺共住了兩年。

  繼後,在絳秋隆寺過冬,為數百顯密三藏法師宣說《密道次第》,夏季前往吉學的色拉寺修夏安居,在那裡閉關專修,為眾講授了《密集五次第》及《春點》等密法母續一些要法。在這裡,克主.瑪尾利瑪格勒伯桑(克主傑)拜謁宗喀巴大師,大師應多數人士的勸請,著作了《中觀本論廣釋》,細研精微的難義時,一些極細的智理難決所疑,就猛利祈禱文殊本尊,感得有一時間,常看見空中顯現般若經中二十空性主要理論的金字,燦爛莊嚴,以此對於極微細智理所有疑難,不須用力完全消除。

  後來大師來到惹喀扎寺,著作《辨了不了義論名善說藏》,又在色拉卻頂著作了《中觀廣釋》,

那時大明成祖對宗喀巴大師生起大信心,致書並供無數禮物,派遣四位大使為首的很多使者來藏迎請大師,為中國廣種福田,對廣大眾生普降法雨,最初大師避住寂靜處所,沒有與使者們相見,後來藏王扎巴絳稱聯合藏官朗喀讓波等,以大明來使屢次哭求一見上書大師,於是大師來到色拉,允見使者們並納受供禮。大師對使者們說明到中國內地障難大、利益少的種種原因,特遣大弟子絳清卻杰(大慈法王)同使者們返回內地。

  此後大師在色拉卻頂為數百法師,講授《中觀廣釋》、《辨了不了義》、《四百頌》、《密道次第》、《十四根本戒》、《事師五十頌》等法,並講《菩提道次第》。此後,會集桑樸、德瓦金(極樂寺)、嘎、厥、樹三寺的法台(方丈)等六百多人修夏安居,大師以此在色拉卻頂住了兩年,度過兩次修夏安居。

  此後,大師為令西藏佛教長興之緣起,對法王松贊崗波所建佛教聖地──拉薩幻化寺的寺廟建築及佛像等都培修一新,從丑年正月初一日興工,一直修到十五日神變節,作正式供養大會,大師在大昭寺釋迦如來像前,供上純金製造五佛冠,上嵌珠寶美玉以為莊嚴,不動如來及十一面觀音像前,供銀製美妙莊嚴佛冠,又於釋迦像前供銀製大缽及缽口大小相合的銀曼陀羅等。神變節時,在釋迦像及不動如來、十一面觀音等像前,每天供塗面金一次,初八及十五兩日,則全身都供塗真金,又供釋迦、不動如來為首一切出家相佛像,三衣資具等各一套,供一切報身佛菩薩、十六佛母、明王、護法等像,天衣、彩裙等各一套。又在大小殿堂頂、簷、角等處牽繩連接,懸掛幡、彩、鈴、拂等種種莊嚴,儼然像彩霞滿空,並於外圍大道豎高大木柱,懸掛廣大繒幡,幡頂供置彼方護方神像,並在幡上書寫彼護方神咒。這些方位中間還豎立大白傘蓋等幢,依各各儀軌來造作。

  此外白天內廊下供燈四百盞,中繞道供燈百餘盞,在外圍繞道面對釋迦佛像前方,設置一個一丈五尺的正方形大石燈,石燈中豎立一大燈炷,滿注酥油,此燈照耀時光遮天色;又用很多大形陶缸滿注酥油,陶缸一一相接不斷,繞外圍以供。在晚間,中繞道牆邊及外圍繞道更增設多數燈盞燈光閃耀,只得見燈光遮空天色紅暈,難見星月光輝。每天供水,更換百餘次,水中注以紅花汁,每天的紅花餘渣多達一斗,又供香幢、香傘,香爐中燃燒名香,妙香裊繞遍及一切方隅,香氣濃馥晝夜不散,上升天空如雲滿布,外圍各道也用香水遍洒。供神饈的供品高約二、三尺,每日一換新製供品。大酥燈左右的土台上供設神饈供品,是用四百克糌粑製作、無量酥花莊嚴的,換下的舊供品施與貧困者和乞人。

  這些供物每天都由宗喀巴大師運用密法手印及定力作加持,依顯密經教儀軌修法供養,並猛利發心清淨,啟願聖教隆昌、眾生安樂。大師為諸僧伽及大眾每天講說阿闍黎聖勇(即馬鳴)所著《佛所行讚》一座。那時,來赴宏願大會的一切眾生內心油然生起調柔、淨信、喜悅等依他而起的功德,晝夜勤行聞法、禮拜、繞佛、發宏願,誦密咒等善業,夜半在外圍道繞佛者仍然不斷,諸道中繞佛經行者,是沒有斷絕的。

  當時大師淨修功德中發生很好的瑞相,在夢中見拉薩附近一帶有無量大眾集會而出,向虛空騰升而去,問是何原因,答道:「我等這般供養釋迦如來,都獲得上升大梵天界。」如同過去釋迦世尊在印度舍衛城示現大神變時節,成熟應化眾生那樣,這裡也成熟和解脫了無量人天眾生,令諸有情斷離惡趣,步入增上與解脫的大道,並使聖教有如釋迦再世的宏昌。

  那時藏中許多住持聖教大德及不少的大小施主,再三啟請宗喀巴大師建立一座可以與眾常住在一處的寺廟,大師為了利益將來聖教法流起見而應允,就在大昭寺釋迦如來像前,祈禱觀察建寺的地方何處最好,想到秘密主尊對妥扎大成就者南喀堅贊記別道:「灌頂山壁聚立中,王妃峰頂平坦處,會集無量僧伽眾,文殊已說山何在,是衛藏康與中國,眾德會處供養田,阿里藏康皈依處,漸展建寺遍十方。」宏願大會剛結束,大師依照記別所示的荒山,親自前往加持地基,並吩咐首要弟子們如此作。

  達瑪仁清及持律師扎巴絳稱二人為首的大師首要弟子,與大多數僧伽都到灌頂山修建「甘丹朗嘉嶺」(具善尊勝寺,即三大寺之一甘丹寺),各方施主及一切僧俗發起誠信,共出財力助成善業,僅一年就建成房院和僧舍七十多所,舖好地基一百多處,所建房院都依戒律所說軌則建立──最初觀察地基,其次通白僧眾,僧眾許可後,舉出辦事僧,舖石淨廚、修房建墻等一切手續。

  由於阿喀大眾迎請,大師應請在阿喀桑敦嶺寺中安居。大師在這裡閉關專修,並著作《密集圓滿五次第明燈論》,著作起草的時候,夢中見有很多瑞相,大師念這些象徵有關密義,作隱語頌文記錄下來,克主傑對隱語的意義作有詳解。

  寅年二月初五日,大師親自到完工不久的甘丹朗嘉嶺寺(即甘丹大寺),為眾講授《菩提道次第》、《密集五次第明燈論》等要法,並講授《集論》、《瑜伽師地論》,以及因明難義等多要法,並著作《密集四佛母請問經》、《集智慧金剛》兩種廣釋,第二年大師著作了《密集圓滿五次第廣釋明燈論》及《五次第導修詳解》等。

  宗喀巴大師滿五十七歲,凶惡魔類對大師廣弘佛教事業大生恐怖,大師已發覺魔類將為災許多預兆,運用慈心、悲心、菩提心及光明大樂慧之力來遮止魔災,如往昔釋迦世尊運用慈心力遮止萬億魔軍,使一切人天眾生獲得安息的事業是一樣的。

  第二年藏王扎巴絳稱迎請大師到聞區扎喜垛喀地方,為數百三藏法師講授《中觀》、《菩提道次第》等很多要法,以滿求法眾生的信願。據說被稱最有加持的宗喀巴大師造像「扎喜垛喀瑪」(意為在扎喜垛喀造像)就是在這理造出的。據說當時有一化現來為大師塑像,一天中塑大師像七尊,大師也於一天中剃髮七次,每一像中裝髮一份。

  大師返回甘丹寺,大師著手著出《魯亨巴大師承傳勝樂金剛大疏》、《勝樂圓滿次第四瑜伽導修教授》廣略本兩種、《勝樂修法》、《密集金剛本續釋校正》及本續釋《句義詳注》、《各品難義決斷》、《各類攝義及科判》等,不斷地講授所有與密續四部有關的一切教義,令聖教光顯。對西藏有情來說,大師的恩德比釋迦世尊大得多。

  繼後,大師命新建供修密法殿堂及淨室,中層殿新造釋迦能仁像一尊,上層殿新造密集金剛主眷三十二尊像及勝樂輪主眷六十二尊像。主尊、各方如來像、諸瑜伽母像,係用純銀鑄造,主要佛母像,每尊各用銀一百多兩,以上各尊復用諸寶及上好松耳石鑲飾;此外還建造鎏金文殊菩薩像、無量壽佛像、至尊彌勒菩薩像、閻曼德迦全像、頂髻尊勝佛母像、白傘蓋佛母像等。所有新造佛像,不是依照一般凡俗量度建造,而是以舍利佛及梵天.唉枳布等所問造像量度明文規定,依照勝樂輪中所詳示《造像量度品》仔細決擇,以此各尊新造佛像都是依佛所說量度建造。

  造這些佛像的原料都是如法加持,因此沒有障礙很殊勝稀有,造像鑄工們都說:「還沒有遇著過這樣順利的鑄工和稀有的瑞相。」所有的鑄造佛像,都是一見令人心生喜悅,甚至感動下淚。特別是鑄造三種無量宮殿時,從溶罐傾出烊銅鑄造時,所有佛像都為五色光明所集聚──佛像應為藍色,變成靛青光彩鮮艷;紅色變成鮮艷紅色;金紅色變為鮮黃;黃色變得比黃金還黃艷,各各變為其色,如五光十色虹彩圍繞佛身,這些新鑄佛像雖未雕刻琢磨,但極其光潔。剛一鑄完所有銅色都變成彩色,大師吩咐這樣的鑄像不必再加工琢磨,以各種莊嚴和殊勝衣裙供養後虔誠祈禱。此一稀有鑄像和佛殿等工程大約一年才完竣,依密經所說開光儀軌,作廣大開光法事,從此上下藏區都風調雨順,豐年收穫。

  大師在甘丹寺為四方來歸的三藏法師及常住僧伽大眾,特別講授《五次第廣釋》、《六支廣釋》、《時輪廣釋》、《無垢光論》、《中觀》、《釋量論》、《勝樂》、《菩提道次第》等無量深廣法門,那年大師也著完《入中論廣釋》,接著寫完《勝樂輪根本續釋》。

  大師的主要事業是對一切應化有情說法,令其成熟得度,這樣的事業也是十方諸佛菩薩的主要事業,如頌說:「一切事業中,說法最殊勝,以此諸智者,應念佛恩德。」過去印度的一切智人說:「往昔印度釋迦世尊涅槃後,能住持聖教而弘揚光大的人,沒有出過能與龍樹相比的人,以此龍樹對聖教的恩德和釋迦無異。」以西藏來說,弘揚聖教沒有能與宗喀巴大師比倫的,宗喀巴大師從扎日山來謨拉山下時,至尊彌勒親自現身手摩大師頂授記安慰說:「善男子,應知對於聖教汝如釋迦再來。」

  藏中往昔誠然出有大慈大悲的聖德諸藏王:如祖孫三法王(松贊崗波、惹巴僅、赤松德贊等三王)及應試七人等;佛教前傳時期所出諸大德;佛教後傳時期中也有妥扎.瑪爾巴譯師、卓彌譯師、廓譯師、惹譯師等多譯師,及成就瑜伽自在的密勒日巴諸大德,但是弘揚佛所說的顯密圓滿教義,能與宗喀巴大師比倫的人仍然沒有。

  往昔所出諸大德中有一些大弘密教,但對教法的根本──《毘奈耶》(戒律)沒有弘揚起來,能如宗喀巴大師弘揚進入密教四部密續之門的灌頂及三昧耶,使各部趣入之法和金剛大持的密意無二,難見出有其人。有一些雖能略弘戒律,但沒有能夠做到弘揚大乘,特別是密教。又有一些內心雖生起證道,但教導應化有情時,只能以一本尊的修誦法作教導,還做不到隨示密教生圓二次第,任何一種都能弘揚整個圓滿教義。

  至尊宗喀巴大師對於弘揚佛教內藏戒律來說,有如釋迦世尊再來,他通達四部律中所說一切遮止、應行、開許等粗細制戒,而宣說各別煩惱及罪行的對治法;同時領會守護何種制戒內心生起何種功德,以及如何守護係出何律經所說、由何事緣而制此戒,都了達無遺,甚至濾水觀蟲、夜不餘食等細事都如律實行,如果地方習慣而有違犯須即時懺悔,禁後不作即時加持也如律所說,西自那爛陀東至大海之間,直到現在仍然遍佈持戒清淨的僧眾,此間除宗喀巴大師外實未出有他人。

  關於菩薩學處,師師相承而來的作風和守戒的方法、違犯時怎樣的懺悔法,一切戒規作風大師都嚴肅地教導他的弟子大菩薩們,諸如最初如何受願、行兩戒,後如何守護願菩提諸學處,以及行戒學處、根本戒與支分戒的方法,學習六度四攝的方法等。並為了利益後世眾生,特別對於菩薩戒品、菩提大道等言教,作了一番決擇。

  大師總攝大乘共道的要義為修行次第,編纂從一初業有情直至佛果之間的次第導修法──《菩提道次第》廣略兩論著;又決擇配合至尊彌勒關於般若教義的教授論著《現觀莊嚴論》而著作出《善說金鬘論》;及決擇聖龍樹甚深中觀見而著作出《中觀理智海廣論》、《入中觀密意明顯論》、《辨了不了義善說心要廣論》;及著作特別闡明聖龍樹所解釋佛的究竟了義密意—

甚深緣起法門的論著—《善說心藏略論》,現在這些諸大論著講說承傳仍然沒有廢失。

  著名的精通所有明處的智者「達昌譯師」,最初並不是追蹤宗喀巴大師的人,對於大師的著作加以駁斥批評,後來細閱大師所著的《善說金鬘論》等著述,知道自己過去對於大師駁斥的錯誤,心生痛悔,生起決定敬信。還有噶瑪巴.彌覺多杰(不動金剛)也曾經對宗喀巴大師所著釋龍樹《般若經》等一些論著附和他人說法,認為宗喀巴大師所解釋不符合龍樹正見密意,後來他把自己他所著的「疏釋龍樹大般若經論釋」寄呈達賴格敦嘉措(僧海),達賴命色拉、哲蚌兩寺諸法王細閱其內容,省察是否合理?最後色拉寺杰準巴大師駁斥其中與宗喀巴大師所釋龍樹密意不合諸點,作出最後答辯──《龍樹密意莊嚴論》寄給噶瑪巴.彌覺多杰。噶瑪巴.彌覺多杰閱後心生歡喜致書色拉杰準巴大師說:「現今一些狹隘人士由於愚昧的成見,各執自宗以為是,對他宗則妄說為愚見,我表示了一些附和的說法,實際我對宗喀巴大師所作諸論著,內心深處是有決定敬信的。」

  德巴彌滂伯瑪噶波(白蓮)上半生也附和一些宗派成見,對於宗喀巴大師的論述大肆批評,後來細讀宗喀巴大師論著,心生極大愧悔,他到甘丹寺宗喀巴大師肉身塔前,虔誠盛大供養、懺悔發願,並造讚文說「誰之功德如諸佛,等量功德無增減,五百眾中為頂嚴,一切智師前敬禮。」、「增上戒律如檀香,師恩乘風遍此土。除盡輪迴諸熱苦,堪讚徒眾等前禮。」

  關於密教方面,大師教誡入密之門──「灌頂」及灌頂時承許的三昧耶及諸戒作法,在西藏是無與倫比的,因為進入四部密續之門的灌頂法各各不同,灌頂時所得三昧耶及密戒,守護法也有不共差別諸點。宗喀巴大師如金剛大持如來再來,著作開顯金剛大持《密宗道次第》一切要義,是空前未有的嘉言大寶藏,他又分別論著作有關於父續密集的抉擇論述──《根本續釋明燈論注釋》、《決斷極難密義》、《密攝義》、《五次第明燈廣論》等;母續勝樂法門則著有魯亨巴師傳《勝樂修法如意寶藏》及此法圓滿次第廣略兩種導釋本、《勝樂根本續釋》。

  《文殊根本教王經》中說:「世間佛涅槃,此土空無怙,由汝化童身,作我佛事業。」是說釋迦世尊入涅槃後,世間失去導師無有怙主,那時至尊文殊菩薩化現為凡俗身相,在北方雪域西藏作佛事業,此一作佛事業之人叫作「洛桑扎巴」(慧賢名稱,即宗喀巴大師),他所住的寺院名「甘丹」,這樣明顯的記別。

  統計大師從降生此世起直到最後到甘丹寺之間,大師慈念未來後世的應化眾生,著作顯密妙道的諸大論著:《菩提道次第廣論》,《菩提道次第略論》、《菩提道次第講授科判》,及般若波羅密教授的論著《現觀莊嚴論廣釋嘉言金鬘論》、《菩薩戒釋菩提大道》、《止觀難義顯佛無倒密意論》、《辨了不了義善說心藏論》。又宗大師以至尊妙吉祥所授呈師仁達瓦的《正見要義》、《中觀見講授》、《圓滿詩韻道中修心法》、《宗喀巴大師所授中觀莊嚴錄》、《心及阿賴耶難義詳釋》、《入七部之門消除心暗論》、《心色錄》、《中觀正見講授攝義》、《二十僧伽攝義及預流果上士夫中難義》、《中觀論釋智理海》、《入中論明顯密意論》、《金剛大持密道次第》、《密續王密集教授五次第明燈論》、《密集建立次第要義明顯論》、《密續王密集圓滿五次第講授》、《四佛母所問密集本續釋集智慧金剛釋》、《本續釋金剛鬘錄》、《密續王密集根本續明燈廣論科判攝要》、《密集難義斷決之寶苗》、《密續王密集明燈論句義注文釋》、《獻給仁達瓦大師文殊菩薩不共法語》、《密集修法補遺》、《密集實設與定顯供修念誦補遺》、《密集修法瑜伽次第》、《四百五十頌講錄》、《密集不動金剛曼陀羅儀軌灌頂等義顯明論》、《金剛念誦次第講錄》、《無上密意次第講錄》、《究竟教授自我加持》、《究竟教授現證菩提次第論》、《五次第攝義講錄》、《四瑜伽次第》、《四瑜伽次第釋》、《密集難義講錄》、《佛所加持及辛底巴所傳密集釋與戒所加持幻化曼陀羅儀軌講錄》、《十大忿怒明王講錄》、《殊勝中尊是獨尊密意釋》、《攝定邊際》、《秘密勝事》、《八大成就者情況》、《妙吉祥密觀圓滿後傳授講錄》、《四十九尊講錄》、《文殊和威守護加持法門》、《能怖金剛手中標幟等講授錄》、《能怖金剛十三尊修法寶篋》、《能怖金剛修法勝伏一切魔軍》、《黑色閻曼德迦修法寶焰》、《閻曼德迦十三尊曼陀羅灌頂儀軌寶鬘》、《妙吉祥和威和合不共修法》、《黃色能怖金剛甚深教授》、《四種子字護持教授及三脈與閻曼德迦合修並諸脈與閻曼德迦合修之加行法》、《能怖金剛加行法》、《能怖金剛四種事業護摩成就海》、《事師五十頌釋弟子滿願論》、《勝樂略續詳釋隱義全顯論》、《薄伽梵勝樂輪現證廣釋如意牛》、《瑜伽自在王魯亨巴法傳薄伽梵勝樂輪修法大樂顯明論》、《瑜伽自在王魯亨巴承傳勝樂輪圓滿次第釋成就佳穗》、《瑜伽自在王魯亨巴法傳勝樂圓滿次第大瑜伽講授次第略要》、《勝樂現證釋闡明發要》、《空行海法門講錄》、《密法戒律解說成就佳穗》、《妙金剛修法顯明文殊菩薩密意論》、《二十儀軌法源莊嚴論》、《瑜伽自在王枳布巴法傳勝樂身曼陀羅現證密意明顯論》、《瑜伽自在王枳布巴法傳勝樂身曼陀羅灌頂儀軌寶藏》、《勝樂輪五次第論開顯隱義正見眼》、《紅色空行母修法》、《金剛空行母釋講錄》、《大成就者扎日.噶巴所作金剛瑜伽母釋初十供食儀軌講錄》、《教授穗講錄》、《勝樂輪外供儀軌及手供春王歌讚》、《勝樂圓滿次第春點》、《甚深道那若六法講授次第具足三信》、《根本續第二品講錄》、《喜金剛根本續講錄》、《喜金剛講錄》、《至尊無我母曼陀羅修法講錄》、《勝祥講錄》、《佛頂無畏密續釋等講錄》、《普明儀軌講錄》、《攝第一品阿扎那嘎壩薩七義》、《往生根本頌第八品中第三節》、《識往生廣釋開金門論》、《貞扎瓦教授及馬頭金剛俠納四法》、《山林葉衣佛母修法》、《妙音天女修法》、《妙音佛母修法》、《薄伽梵穢積修法》、《穢積略釋講錄》、《金剛界儀軌講錄》、《金剛界轉輪專修次第等講錄》、《六加行中金剛頌》、《金剛頌釋》、《時輪現證及灌頂講錄》、《時輪六加行供用講錄》、《觀察死日與增壽法》、《金剛頂講錄》、《智慧空行母修法》、《往生法》、《派遣護法神法》、《北俱盧長壽修法》、《律經根本講錄》、《律本事中所出教誡講錄》、《建立進入和已住大乘士夫明智行階》、《形色最小邊際及時間最短邊際等中所著述問答》、《賜授克主傑甚深上師瑜伽法》、《單傳壩索法王上師瑜伽法》、《問答錄勝藥甘露鬘》、《上二戒還淨法》、《百食子供法次第》、《宗喀巴大師聞法錄》、《菩提道次第承傳諸師祈禱修法聞勝道門及讚頌,回答書札等著述小集》。

  又宗喀巴大師依自修顯密完全道體的經驗,作出應修的教授《菩提道次第攝義》等著述。

  宗喀巴大師所著的一切顯密廣大論著,在開示釋迦世尊親自所說的教語,及龍樹無著二大車軌諸經論,大小二乘與上下密續,內道四宗等每一宗規教義,沒有絲毫互相雷同混合之弊,更沒有前後相矛盾和自語相違等弊病。

  所有論著與語言文學也不相矛盾,是與法王松贊崗波時代依大悲藏王的命令所制定的語文,以及對全康藏指示的三十頌,特別是論著的語文,完全依照過去法王譯師班智達等改革所制定的法語,絕沒有土語、俗話、方言摻雜其中,因此具有義精、辭善、不紊、不雜、美好圓滿、合應化眾生心機、任誰閱讀都能得益的一切美德。宗喀巴大師不可思議的身、語、意清淨史事,已如上述。

  關於大師的一些行態也是難與比倫,宗喀巴大師從降生安多(宗喀)地方起,直到示寂之間,對任何一個應化眾生他都沒有心生瞋恨而口出粗惡語。即使研習顯教法相,縱是在彼此諍論教理當中,也沒有盡量詆毀對方,或故作崇高驕慢姿態壓倒對方。宗喀巴大師求學於衛藏各大寺院,以及遊於各大辯場,何時也沒有用過粗惡語駁斥對方,他的態度溫和爾雅,言論悅耳嚴肅,純是利益對方的語言,這是為眾所一致稱讚的。因此,大師弟子遍於西藏所有方隅,但大師決沒有自大矜驕的表現。

  大師具足無礙的智慧,但對於一切古德都視為清淨的正士,念恩生敬從未責斥詆毀,對過去譯師及持教弘法諸德,不分宗派均一視同仁,心生恭敬,他們所著的論著縱有錯誤,他從未藉此因緣詆責過失,在他所著一切顯密論著中,完全找不出有對過去具恩諸譯師有成就的大德、建立各宗僧伽的大德們指名詆毀的論說。

  大師如龍樹與無著二大車軌所解釋佛經意旨那樣,決擇教義,凡是與二大車軌所解釋佛意不合的一切說法,自然地顯出它的錯誤來。

  此外宗喀巴大師一生中,任於何時都沒有作過與戒律相違的如耕種農事、經商、貸息等事,他教育成千上萬離世間法徒眾時,也只作符合教法的正命生活。至於大師對三寶所作盛大的供養、教育廣大僧伽、建造三寶身語意之所依──佛像、經、塔等必須求得順緣資具時,大師只修法供祈多聞天王,勸請天王依往昔在佛前承許,為使佛教宏昌作護教事業的誓願,速來幫助,即時獲得一切順緣資具,不待費力任運而來。

  宗喀巴大師所作廣大弘法利生是事業,西藏具緣受化眾生,此生當度者多以度盡。正如往昔釋迦世尊將滅度時來到拘尸城中,最後度化梵志極賢與乾闥婆王極喜那樣,大師想到此生還有ㄧ些應作的渡化事業,以及在西藏須建立一座說修密教的寺院,並為祝願佛教長久住世,必須在拉薩幻化寺中佛像前大興供養。他從甘丹寺到拉薩作盛大供養與祝願等事後,繼來到堆隆的巧棟喀,大師在堆隆溫泉僅作沐足,主要為無數有情廣講法義,使植福善。

  繼來到哲蚌寺,曼殊法王扎喜巴敦(吉祥具德)為首率同哲蚌寺所有僧眾,手捧各種供品,齊誦祈禱頌音前來迎接。大師途中被邀請到杜立寺,五色虹霓燦燦現起,樹立大師住處;到哲蚌寺說法時,說法場中也有五彩虹霓從空直下,如柱豎立場中,這是宗喀巴大師此生弘法利生事業圓滿,將往他方世界,兜率天眾前來迎接時莊嚴供設的表現。

  大師駐錫哲蚌時,兩千多三藏法師前來聚會聞法,那時大師講授《菩提道次第教授》、《那若六法》、《入中論》、《密集本續》等經教,這些經教過去沒有向在家人傳授,特別是《菩提道次第傳授》有不合法器不傳的嚴格限制,這時大師特別開許,隨時來者一律不分僧俗,平等攝受,甚至很多前來聞法的乞丐群眾也不加限制,而為眾講授《菩提道次第》及《入中論》等要法。

  過去大師除時輪金剛外,講其他諸經論從來沒有在中間結座,這時講到密集第九品中「不動如來淨剎中,今將往生作佛子。」句時突然結座,吩咐速即回到甘丹尊勝洲寺,當下施主與聽法大眾恭請大師慈悲續住一月或半月令講經獲得圓滿,最低限度求誦完餘經,以作圓座,大師未接受請求,只說:「現在急須返寺,講密續及菩提道次第等經中還有未盡者的意樂,我已於昨日結座。」講顯密經論,不圓座的原因,是大師留下餘法未盡,法當久住的緣起。

  大師繼即起錫來到拉薩釋迦世尊像前,作盛大供養,猛利發願佛法長住,又應大慈法王釋迦耶喜(釋迦智)祈請,來到色拉寺中。大師對大慈法王諄囑有關色拉當怎樣興立講說大車軌諸經論弘揚佛教之規。大師想到,如果有講說密教的清淨道場是再好沒有,以一心為教的猛利意樂,吩咐大慈法王在色拉建立以清淨戒學為基礎,弘揚《密集》與《勝樂》的說修道場,並選出法會首要執事等事。

  為結殊勝緣起,大師師徒特於道場中作長淨法事,並講授《密集》及《勝樂》本續各一座,漸次在歸途中來到登清哲(大樂頂),在那裡囑咐扎噶宗首長夫婦,在大樂頂建立一座講授《密集》及《勝樂》兩法的清淨道場。扎噶宗夫婦對大師有很大的信心,歡喜地接受了大師所囑咐的重大事務,建立起二大密法的清淨道場,大師也賜予建立道場的順緣資具等。道場建立後請大師開光,大師說:「這次不作,將沒有時機再來開光,這次當作廣大的開光法事。」廣大開光法事作後,命名此一密法院為「密教城」。

  當大師從哲蚌將起錫的時候,大地突然震動,遙遠天邊現起燦爛的虹霓,多次降下樹立在甘丹寺頂,這是大師將從光明法身中現起報身,同時分出無量化身,遍往十方一切廣大剎土,無量天人捧持各種供品前來迎接大師。《勝樂輪根本續經》中說:「修勝樂瑜伽者,如教守護誓句與戒律,將逝世時,有無量勇男勇女捧持各種供品,前來接引到空行剎土。」

  大師從哲蚌起錫以後,還未到甘丹寺的時間當中,任何一處來迎請大師都應請前往,並且說只此一次,以後將不能再去。到住細寺的當天晚上,大眾聽見很響亮的楗椎聲,心生驚疑,察不出聲音從何人何所擊動而發出,但聲音很響亮,且維持很長時間。

  大師由住細寺返回甘丹寺,先來到廣嚴殿中對眾說:「這裡不能再次來到,今當廣大供養。」於是在釋迦世尊及各殿堂與諸本尊像前,廣設諸供及垛瑪供養,次第作祈禱發願等法事。因施主等供施僧伽茶食,請大師來至大殿,大師不待勸請自動對僧伽大眾廣說了極樂願文與吉祥頌等。

  大師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利益後世有情,令自己所說顯密圓滿善法道軌長住不衰的緣起,才在僧海眾中發宏願祝吉祥成就。

  最後來到住室坐定後說:「現在我能自在地回到自己寺中,我心得安了。」當天中夜,大師身體略現病相,第二天一切僧眾誦經修法祈禱住世。第三天午後,大師只說一切身分都略有疼痛,沒有發現大痛苦。經過兩晝夜,大眾誦經修法祈請住世。這時,大師對首要弟子達瑪仁清(賈曹傑)未作詳細的囑咐,只以自己戴用的長峰黃帽及大氅賜達瑪仁清,義即授為法王之位。

  大師復對長老仁清絳稱(寶幢)等座前眾弟子說:「應善知此義,你等好好修習菩提心。」大師雖在示現病相期中,仍照過去每日修四座瑜伽及自入曼陀羅等法,沒有間斷。其餘時間,內心住於殊勝三摩地。到了二十四日的晚上,對薄伽梵勝樂輪作盛大供養,大師吩咐說:「取一無油的顱器來。」大師作廣的內供加持後,自己取嚐顱器中甘露三十二下或六十二下,誰也莫名其妙,雖有親見本尊等很多殊勝境相現前,但座前侍者們不敢請問有何現顯。

  繼於晚間,大師一心專注三摩地中,外表所現是修「金剛念誦」等密法,總的說來是內修與死時法身光明契合的教授。二十五日的上午,大師足結金剛跏趺座,手結入定印,專注定中,太陽升起後,三空次第攝入一切空性,現達真實勝義諦,內證光明法身,外表大師肉身也隨變化──大師因病較往常消瘦的面容突然面如滿月,身體的一切支分充滿光明,變成童子的妙貌,肉體沒有一點腐化現象,面部從髮際起一切皺紋完全消除,而轉變成光明體的童子身相。宗喀巴大師圓寂日期為公元一四一九年(明永樂十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有些人見光明體為紅黃色的,有些見為黃白色,有些人見為如純金色,總之轉變成為如十六歲童子本尊身相,沒有飾服莊嚴的文殊菩薩童相而內住於等持。大師弟子克主.瑪尾利瑪(克主傑)及絳伯嘉措等諸大弟子一致同聲地說:「當時大師現證光明勝義諦,而從轉變成為死時法身中,現起中有幻化身,現證中有圓滿受用身,殊勝悉地之究竟果位。」

  律經中說,凡是證見道位,及現證阿羅漢果等獲得解脫時,身體色澤將較前轉變為一切根門完全清明,面色潔淨、膚色白淨等相。宗喀巴大師現證光明法身中,同時現起具足相好莊嚴的報身,正如《密集本續經》說:「幅員廣約百由旬,充滿金剛光明焰,成為諸寶莊嚴飾,清淨自現受用身。梵天帝釋等大神,何時亦難見此身。」這是說一切虛空界遍滿光明,梵天帝釋等大力天神都不能見。大師的智慧身直至虛空界盡時永久存在,化身則遍滿十方虛空法界,隨類度化一切有情,如過去本尊所記別︰「往生兜率說法院中,為彌勒首要弟子,名『絳伯嶺波』(吉祥藏),主要為兜率天眾及十方世界量等微塵數應化眾生,在大乘法會中,宣說要法。」

  一切首要弟子為主,以及常住甘丹寺諸弟子,與各方前來聚會的無數善信人士,大地與虛空的一切天、龍諸神等,對大師肉身靈前,供養內、外、密、空性等無量諸供。

  克珠.洛桑嘉措本人所著《宗喀巴大師的弟子史事》中,大師不可思議的得意弟子,計後藏有賈曹傑.達瑪仁清等九大弟子;前藏有持律師扎巴絳稱(名稱幢)等十三位大弟子;康區有察柯大堪布.昂旺扎巴(語自在稱)等五大弟子;阿里區有絳生協饒讓波(智賢)等五大弟子。

  奇默饒杰所著的《宗喀巴大師傳精金供炷》則攝略為:有清淨記別的七大弟子;大師離世事專修時的侍者八大弟子;大師有病時作侍病看護與修法誦經祈禱七大弟子;祖寺中弘揚顯密二法的善巧有成八大弟子;記誦文字三大弟子;無諍事業三大弟子;以修為主獲得通達著名的四大弟子;坐山靜修二大弟子;博通經論善巧殊勝二大弟子;上下兩協饒讓波(智賢);兩絳生(菩提心成就者);兩生巴(菩薩);兩扎巴(名稱);法流六大弟子;現宰官身獲得成就三大弟子;種姓尊嚴善巧有成三大弟子;名繼師位持教三大弟子;現宰官身心獲解脫善巧大弟子一;離世法隱修成就大弟子一;為眾盛稱善巧殊勝的弟子有兩法王;為眾盛稱獲得成就大弟子一。

  班欽索朗扎巴(福稱)所著《佛教史內心莊嚴》中,分類攝集宗喀巴大師的首要弟子,計有:聞法師緣的弟子三人;大師還未離事專修前的四大弟子;大師離事專修時八大清淨侍從弟子;首要二大弟子;首要二大弟子之上增加絳噶瓦為秘密主所授記的三大殊勝弟子;內門得意弟子一人;事業廣如虛空的四大弟子;衛藏持教明燈十大弟子;成就利他事業六大菩薩;為國王頂上莊嚴的二大帝師;廣大多聞的兩溫色;具修持功德的大小兩覺布巴;行持卓越的二大善巧弟子;弘法邊區的六大弟子;通兩種語言的二大譯師弟子;執政六大法王;多聞經教住持佛教八大弟子;垛絨地區善巧四大弟子;傳承空行修法二大弟子;堪稱稀有士夫的二大弟子;眾生頂嚴的座前八大弟子;莊嚴法座為眾上師的四大弟子;教育寺眾的四大堪布弟子;分寺中的五大弟子;說四灌頂法的二大弟子;講說經教為十大論師的弟子四人;講說經義為四難論師的十大弟子;持戒苦修的四位覺敦;戒行清淨的六位上座;捨此世心獲得通達的五大弟子;親見本尊的扎巴絳稱(名稱幢)等住持佛教十五位弟子等。

(摘自菩提道次第師師相承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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